段勋拧着眉,半晌无话。
“段勋……”许声寒声线有些颤抖。
他停顿了一下,几次吞咽把哽咽的感觉压下去才再次开口。
“段、学、长,”许声寒一字一顿道,“我自从认识你,做过一件对不起你、让你不满意的事吗?”
这一句学长许声寒多年前时时挂在嘴边,这几年叫起的次数却一只手都数的清,此刻叫出来,格外讽刺。
“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兄弟,我对不起任何人,唯独没有对不起你!”
所以,段勋到底凭什么不问缘由直接定他的罪?!
段勋脸色隐隐发白,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声寒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嘲讽似的嗤笑了一声。
从头到尾,段勋对这件事甚至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就随随便便的听信了吴霖霖的一面之词。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在意过许声寒的感受,把许声寒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一样随意处置。
直到他们离婚前,许声寒的感情在段勋眼里从来就比不上吴霖霖的青梅竹马之情。
什么误会,如果没有段勋对吴霖霖明目张胆的偏爱,这些误会根本就不会出现!
许声寒气得狠了,控制不住的呛咳起来,单薄的身躯痛苦的佝偻在床上,“咳咳咳……咳……”
段勋心头一紧,快步上前,许声寒忽地抬头冷冷的盯着他。
那双明净的眼里,写满了恨意。
段勋僵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许声寒才勉强把咳嗽压下去,哑声道:“滚。”
段勋在原地僵站了片刻,到底还是不敢再惹怒许声寒,转身走了。
许声寒又抬手捂着唇瓣咳嗽,咳了两声后察觉不对,拿开手掌,果然在掌心看到了殷红的血迹。
“你之前就发现自己经常咳嗽发烧,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检查?”
“我之前因为落水患上过肺炎。”
这两者表现出来的症状相似,很难分辨。
本来肺癌就是一个在前期不容易被发现的病症,更何况许声寒还得过肺炎。
他出现了轻微的类似肺炎的情况,也只是吃点口服药物,根本不会往肺癌的方向想。
许声寒怔怔的看了半晌,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滚出眼眶,砸在血迹上。
他被吴霖霖推下水感染肺炎,间接导致他延误了治疗时间,到头来还要被扣上一项罪名。
许声寒扯了扯嘴角。
他这个“推人下水的”,比“受害者”情况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