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看得愧疚无比,他明明应该保护自己大病初愈的友人的,却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看着一切发生。
他讷讷的道:“对不起。”
许声寒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他,好半晌眼神才渐渐聚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刚刚醒来不过一个多月,一直被各种问题焦头烂额的逼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渐渐的让他感觉过去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他甚至都忘记了段勋。
却偏偏在这种时候,猝不及防的遇见了他。
许声寒心情实在不好,提不起劲来应付叶骏,敷衍的道了别后就回了家。
他到楼下时和一行人擦肩而过,因为心情压抑只是匆匆扫了他们一眼就上了楼。
白纸黑字的封条整整齐齐的贴在门上。
许声寒:“……”
原来刚刚那群是法院来查封的人吗。
他满心疲惫的叹了口气,这一口气长而弱。
初春的冷风从窗沿的缝隙刮进来,他身上单薄陈旧的薄棉衣挡不住什么冷风,轻易的就让寒意灌透了全身。
许声寒缓步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花园,脑海里乱七八糟的闪过了无数念头。
一会是段勋阴郁执拗的眼神,一会是徐秀琴蜷缩着哭泣的模样。
房子被封了,徐秀琴和他住在哪里?
徐秀琴夜里哭泣,就是因为快到法院给的最后期限了吧?
她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许声寒闭了闭眼睛,他不想在看到徐秀琴哭泣了,既然占用了她儿子身体,最起码要替原主照顾好母亲。
段勋轮廓明晰、五官深邃的脸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许声寒回想今天发生的那一幕,眉头陡然皱紧。
段勋为什么会抓着他不放?
那个男人的一系列反应都堪称是古怪到了极点。
可是更古怪的却是许声寒。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个走投无路甚至甘愿卖掉自己心血换钱的穷学生,只要游戏能卖上好价钱,本来应该无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可许声寒却对段勋开出来的堪称是天价的条件抗拒的非常彻底,从头到尾没有半分心动,不像是针对这件事,反而像是针对段勋这个人。
他不过是第一次见段勋,为什么会如此厌恶排斥对方?
许声寒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