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该想想,这话要怎么问,即便是我兄长想要送消息进去,也不敢保证这个消息只会被你姐姐看到。”
王冲之这话就不太符合他少年人的“清澈愚蠢”了,让宋婉吃了一惊,重新坐正,饶有兴趣地让他想一个主意。
一刻钟后,宋婉整理出了一个匣子,里面放了一幅画,画上是金鸡和铜镜,另有一日,斜在上方,配一句“日短需问时,日长则问计”。
“金鸡报喜,铜镜无缺,日光所照,正是佳期。”
王冲之知道宋婉要问什么,也就能够看出这些意思来,侧目的时候略有几分怀疑:“你姐姐可能看懂你要问什么?”
“她若是知道变故,肯定就懂了,若是不懂,应该也会觉得不寻常,尽快回来问我,没看我都特意写了‘时’和‘计’?日长日短,都在说时间仓促,她应该能看懂。”
宋婉还是自信宋如的才学不错,跟她也有着点儿默契的。
王冲之点点头,听着也还行吧。
送信这种事自然不用他亲自去,把一侧默默当柱子和捡珊瑚珠工具人的荣庆叫过来,“都听到了,送去大长公主府,给宋府三姑娘的。”
“是。”
荣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接了匣子,点头应下,转身就走。
竟然这么简单!宋婉看着,突然就来了气,桌下小脚一伸,踢了王冲之一下,踢完之后回过味儿来,她怎么也开始动手动脚了,都是被人带坏的。
王冲之被踢了一脚,也不介意,诧异看宋婉一下,又去扒拉她腕上戴着的镯子,“怎么不见你那个金镯了?”
“那是水年才戴的,都过了年了,哪里还要戴。”
金镯子虽好,但沉,宋婉也不准备习武练负重,偏要找个压手腕子的,说话间,她不觉蹙眉,一时想到了孙嬷嬷……总被人在背后盯着实在是不愉快,她很想跟王冲之讨个主意,该怎么把孙嬷嬷荣养起来,只不在她身边晃悠,让她在房中都没什么安全感就行了。
只是,这话该怎么说,怎么说王冲之再不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
如孙嬷嬷这种奶嬷嬷都是很有些脸面的,若是对奶嬷嬷不好,倒不至于扯到“孝不孝”的问题上,但对名声也有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