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第一年立了规矩, 以后就好办了。”
宋婉点头, 赞同春巧的话, 宋夫人这些日子忙着安排, 就是为了把这个“规矩”立下来,若是还在望京宋府, 大约是不用这么麻烦,但在外地的头一年,祭祖怎么祭,该用什么不该用什么,想想就是个麻烦事儿。
自古祭祀都是大事儿,不可能马虎大意。宋婉可知道,宋夫人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慢慢准备了,这还不算之前打听附近好寺庙的时间。
“姑娘如今真是大不一样了,这些小事儿上都能想到这么多,以后管家定然是把好手。”
春巧笑着打趣,车厢之中只有宋婉和春香,春香也是个活泼性子,来了一日就跟春巧熟了,彼此之间也如小姐妹一样,说话倒是没什么避讳的。
“总是要慢慢学起来的嘛,如三姐姐那样被母亲带在身边教,多半是不能了,我也要用心多看多听才是。”
宋婉这话说得平平,并无自怨自艾的意思,但在春巧听来,就多少有几分伤感,忍不住说:“若是周姨娘……”
若是周姨娘担着点儿姨娘的责任,也不至于真的无人教导宋婉。
“瞎说什么,我看这样就挺好的,若是夹着一个裹乱的,那才叫糟糕呐。”
春香拍了春巧一下,不让她继续往下说,自己倒是说出了一点儿难得有深度的话,听得宋婉都愣住了,她以前可真的没发现春香会在探听消息之外有什么才干,还真没想到她其实看得还听明白。
春巧也讶然,跟宋婉一样,目光集中过去,把春香看得不好意思,讲起了自己曾见过的因为教养子女问题上儿媳和婆婆各执一词,对着吵架的市井画面。
“浑说什么,在姑娘面前,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
春巧打断她,不让她继续说这些市井之事,还分神看了宋婉一眼,像是怕她感兴趣一样。
宋婉确实有几分兴趣,但见春巧这般,也知道里头是有什么忌讳在的,想想不外是怕她“移了性情”,大家教养的姑娘,若是只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真就成了笑话了。
春香被拍了一下手,打得也不疼,没当回事儿,做了个鬼脸给春巧,惹得春巧又要拍她,两人就打闹起来。
宋婉看着,也不阻止,知道她们两个都有分寸,就是闹着玩儿的,反而自己笑眯眯吃起了小点心,一口一个的小糕点真是好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