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个圣骑士是看到了圣器室里的一幕的,他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柔弱腼腆的孩子,光明天赋强到能使水晶球生出火焰,甚至灼伤一位主教。
到他成年那刻,该是怎样的惊才艳艳?圣骑士想象不到。
但他知道,未来,这个孩子一定会站在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让世人仰望。
马车晃晃悠悠前进着,阿廖沙却精神气十足,他昨晚上睡得很好,现在正甜甜的笑着,一眨不眨地盯着祂看。
傅静思在车厢内布下一层禁制,使外面的人无法听到车内的谈话。
然后逗他:“为何一直盯着吾看?”
阿廖沙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又舍不得不去看祂,可爱的笑容像是不要钱似的,大大方方的往外送:“就是想看您……我觉得好像在做梦,您和书里写得一样有智慧,不,比书里写得还要厉害。”
他三两下蹬掉鞋子,翘起小脚丫,细嫩光洁的脚心没有一点伤痕。
只有脚趾缝里,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阿廖沙问祂:“这是什么?”
早晨,在沟通好计划后,傅静思只是轻轻往阿廖沙光着的脚上一抹,等阿廖沙在雪地里奔跑时,就有粘稠的血液不断涌出来。
鲜艳的偏玫红色的血,腥气十足。
好在礼堂里人多,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气味和浓郁的香薰味道,以至于欧文神父在近距离下,也没能分辨出那其实不是人血。
“是神血。”傅静思轻笑一声,“吾真正的身体,早于上一个纪元就已经陨落,陈列在虚空神殿的某个角落,万年不曾腐朽。”
“有机会带你去看,直至现在,血仍是热的。”
“吾不会真的令你受伤。”
阿廖沙眨了眨眼,突然答非所问道:“就像是那朵花。”
“什么?”傅静思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小孩会害羞地捂住脸,又或者是眼泪汪汪要往他怀里扑呢。
“像那朵您赐予我的弗洛伊德玫瑰,它真的漂亮极了,可惜转瞬即逝。”阿廖沙觉得很可惜,昨夜,那朵玫瑰没能在他手中维持太久,没一会儿就又化为灰烬。
顶着神皮,傅静思深沉地说道:“孩子,你会发现,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就连吾,也会在漫长的时光中陨落,然后被另一个神明所取代。”
“可是您现在仍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