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月正在洗菜,仔细看也可以看出她和之前不太一样,她目光落在虚处,在走神。
她轻轻地抿了下唇,唇间好似还停留着少年香甜的气息,半晌弯起唇角。
温良踮着脚尖靠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温遥月一愣,侧眸温柔,“饿了?”
温良唇畔带笑,他嘟了嘟嘴,甜甜地撒娇:“不饿,就是想抱着你,一刻都不想离开。”
“怎么这么黏人?”她声音含着笑。
温遥月关了水龙头,抖了抖手上的水滴,手指匀称白腻,锅里放下热油,开了吸烟机,把菜依次放下。
她走一步温良跟着走一步,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好了,把菜端过去吧。”
温良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端起盘子,突然眼珠子一转,踮起脚尖,“奖励。”
在他亮晶晶的眼眸下,温遥月嘴角泄出几分笑意,低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已激活。”温良脸颊微烫,但嘴角却是高高扬起。
这顿饭温良吃的很慢,因为吃完饭他就要回去了,这是他父亲给他买的房子,他一般都是住在主宅里,要是不回去,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再怎么慢,这顿饭也会吃完。
刚刚确认恋爱关系的温良恋爱脑上头,满心满眼都是温遥月,他不想走了。
一想到一个晚上见不到面,他就难受,比之前更难受。
但是他不能太黏人到时温遥月厌烦他了怎么办。
爱的最多的人往往是最胆战心惊的,他从前还对那些一心一意都是女人的男人嗤之以鼻,如今轮到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对方。
看着少年泛着水汽的眸子,温遥月轻轻摸了摸他的红红眼角,好笑道:“只是一个晚上不见,怎么就哭了。”
“我不想走,我不走了。”温岚紧紧捏着她的衣角,满眼都是她。
“别这样,以后你母父对我印象不好怎么办?”
以后,母父,温良眼睛顿时亮起,“那,那我回去。”
他耳尖微红,凑到她耳边,羞羞涩涩地道:“姐姐,我好爱你啊。
好像爱了好久好久,今天才可以把爱意告诉你。
温遥月眸光柔下来。
温良走后,房间安静下来,温遥月拿着门口的垃圾袋下楼。
手机响个不停,不用想也知道是温良,温遥月拿出手机看了眼,少年的喜悦,思念,爱意几乎跃出屏幕。
这座房子地段很好,绿化面积很大,此时雨已经停了,只有地上留着几个水涡,温遥月小心留意着防止踩到。
垃圾堆离这里不远,三两步的距离,扔了垃圾,她没有立刻回去。
晚风吹的很舒服,在这个世界她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闭了闭眼,缓缓吐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虚幻的空间里拉到现实,脚趾落在地面。
“姐姐,我到家了,现在在房间里。”
少年声音犹如晚风缱绻吹来,“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她眉眼温柔,风卷起落叶,她伸手接过缓缓而落的树叶,不知听到什么,轻轻笑了笑。
新的一天到来,温良早早地便来到房子。
他来的时候外面天都没完全亮,温遥月还没醒来。
温遥月洗漱完出来后,闻到空气中的香气,厨房里果然有一个人影在忙碌。
温良听见脚步声,立马回头道:“姐姐,你先坐着,早饭很快就好了。”
温遥月在吃早饭,温良就撑着下巴看她,她吃得慢条斯理,动作间不经意透露着矜贵和优雅。
“我们结婚吧。”
“咳,咳咳咳。”温遥月捂着唇咳地泪眼朦胧。
“姐姐!”
喝下温良递过来的水,温遥月缓了一会,才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温良委屈道:“你不想结婚吗?”
“可是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温遥月迟疑道。
温良立马摇头,十分恨嫁,“我不要钱,结婚证才九块九。”
见她没说话,温良脑子后知后觉立马抱住她,歉意道:“对不起,我应该帮你想想的。”
温遥月摸了摸他的头,“我得先挣钱,才可以去伯母提亲。没有母亲愿意看见自己孩子把自己放这么低。”
温良点点头,可是又忍不住道:“那要等多久啊?”
温遥月看着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为了能够早点结婚,温良可谓每天都在盼着温遥月能够快点挣到钱,他倒是想帮忙,但是又怕温遥月知道后多想。
只能看着温遥月每天把自己掰成几半,每天都在忙,忙的有时候他都见不到人影。
因为她没有学历,一切都是空白的,所以她比别人更忙,只能像陀螺一样旋转个不停。
温良很心疼,他甚至渐渐歇了快点结婚的想法,只希望她能够不要那么忙,可以放松一点。
但是温遥月不仅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她不可能停下。
这几年他们之间的联系比以前少了好多,因为她忙的几乎见不到人影,虽然一有时间就会跟她打电话,温良还是感到害怕,害怕温遥月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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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一天他请了几天假去h市找她,那时温良已经在自己公司实习。
他刚下飞机就拖着行李照着上面的地址去找她,夜色朦胧,灯光灿烂,KTV前,温遥月微笑着和一个男人说话,两人不知道说什么,脸上都是笑意。
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他几乎贪婪地看着她,她瘦了,白衬衫一丝不苟,西装搭在手臂上,身姿修长,温文尔雅。
他坐一天的飞机,在飞机上想着看见她时,她会如何惊喜地抱住他亲吻他,可满腔喜悦在看见月光下交谈的两人瞬间化成冰凉的冷水。
思念刻在骨子里,每一刻都写满她的名字,如今密密麻麻的疼。
温良怔怔地看着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
温遥月那么耀眼,如果不是他刚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遇到她,很大概率她是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他一直以来都明白,所以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因为他不安自卑,她怕他离得远了,就会自然而然地忘记他,爱上别人。
温良看见那个男人突然踮起脚尖凑上去,他瞳孔猛地一缩,捏紧手里的拉杆,指甲泛白。
“姐姐!”他突然叫出声,声音几乎尖锐。
他丢掉箱子向她跑去,耳边风声呼啸,他看见温遥月微微讶异的眼眸,然后张开的手,温良眼眸渐渐升起明亮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