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钝什么都没看出来,许老先生都一头银发了,还能从十八娘的语气里听出不对劲呢。
他只是挑了下眉头,倒也没做出别的反应。
陆时砚先是看向许老先生和夏二哥,道了谢,而后才朝门口看去。
许老先生施针,屋内不好站人,陈熙和十八娘在外头站着。
陆时砚抬眼就看到陈熙正够着脖子往他这边看。
两人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
“好了,”许老先生拔出最后一根针,对陆时砚道:“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切莫再着凉吹风,更不要累着,万万谨记。”
陆时砚实施收回目光,郑重朝许老先生道谢,谨遵医嘱。
他本要起身相送,被许老先生一把按住:“别起来了,躺着吧,年纪轻轻,要爱惜自个的身子,一辈子还长着呢。”
陆时砚应声。
夏二哥出来送许老先生。
夏二哥出来了,陈熙就不好继续再院子里待,再加上陆时砚都醒了,许老先生也说了没什么事了,她也得走了,便也赶紧出去——免得陆时砚瞧见她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刚一转身离开,陆时砚目光再次落到门口。
他只看到了一片影子,眨眼间影子也消失了,只剩下脚步声。
又过了会儿,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陆时砚这才收回视线看着屋顶,眸色晦暗,瞧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诊金是夏二哥给付的,但这钱也是十八娘给二哥的,十八娘的钱又是陈熙给的,说到底钱还是陈熙出的。
陈熙回家的路上,可谓是百味杂陈。
她到底造的什么孽。
在心里叹了好几口气,陈熙才安慰自己,人没事,已经万幸了,她本来命格就不好,陆时砚是个命格比她还不好的,两个倒霉蛋。
这么想着,陈熙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完又觉得陆时砚这身子骨太折腾人了,折腾他自己,也折腾着她,让她跟着提心吊胆,想个法子求个名医瞧瞧的,或者打听下什么药对他的症,花钱不打紧,病好了才是要紧,这样她也不用跟着提心吊胆,专心搞自己的事业。
打定了主意,陈熙决定明天进城她就先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