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不再开口。
陈熙等了一会儿,见他开始装聋装哑巴,她嘴角撇了撇,在心里骂了一声——倔驴!
随便吧,谁耐烦管你!
她在心里气哼哼了一声。
但等跟李山说完竹筒和菌子的事,陈熙还是又交代了陆时砚一句:“在家好好养病,别乱跑了!”
不交代,她就觉得陆时砚马上就要光着膀子在大冷天里撒欢!
陆时砚看她。
陈熙:“说话!”
陆时砚眨了眨眼睛,半晌,嗯了一声。
陈熙被他气的想揍人。
磨磨唧唧,答应一声,就这么难?
当着李山的面,再加上他也确实答应了,陈熙只得又把话咽了回去。
“身体是你自己的,”她道:“病了痛了,都是你自己受着,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她跟李山招呼了声,就转身走了。
李山觉得稀奇,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正常,他也没多想,只为又多了些工作心里开心,准备回去跟乡亲们说一声,竹筒生意以后有了固定的销路,不用担心一时挣钱,一时不挣钱了,而且还是陈熙谈下来的呢。
他就这么美滋滋在心里盘算着,出了城许久,才从欢喜中稍稍镇定些,一回头就见陆时砚正一脸他看不懂的神色,往身后看。
李山面色微变:“陆哥儿?”
陆时砚半天才回神:“嗯?”
李山看了看他,又朝身后已经快看不清的城门口看了一眼,道:“你是落了什么东西么?”
怎么瞧着魂都丢了一样,一直恋恋不舍地往城里看。
陆时砚没听懂:“嗯?”
“没有。”他道。
李山皱了皱眉头:“我看你一直朝城里看……”
陆时砚:“哦,忘了跟夏二哥道别。”
李山笑了:“那有啥,夏二哥隔两三日就会回城一趟,很快就能又见面了。”
陆时砚:“……嗯。”
陈熙原本还在担心陆时砚不听劝,又犯倔,非得自己进城给她送屏摆。
直到二十五这日,李山把屏摆给她捎过来,她这才放心。
明日开张,需要的人手多,李山就没回村,留下明日帮忙。
还有夏二哥和林婶,都说好了,明日来帮他们招呼客人。
二十六这天,天不亮,陈熙就起了。
陈记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起来忙活,虽还没到开张的吉时,但铺子里已经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