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烧了,不是她发癔症。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借着烛光静静看了昏睡的陆时砚一会儿,她转身倒了碗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喂他喝水——发烧的人,得多喝水补充水分。
原本她还以为水会很难喂,没想到喂到嘴边,陆时砚还知道咽,这让陈熙心里更安稳了些。
喂了大半碗水,陈熙这才停了手,把碗放到一旁,又打了盆温水,给他擦了擦脸。
做完这些,她这才重新坐回床边,轻轻叹气,自言自语般嘟囔:
“你到底干什么了啊,病成这样?”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哪怕是之前带病做竹笔,还亲手给她做屏摆,那样的工作量都没能让他倒下去,明明这段时间,谁都说他在家好好养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是做什么活计,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陈熙思维忍不住开始发散。
心事?
不会是因为她吧?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陆时砚一点儿都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啊!
而且,他们两人本来也没挑明,她只是察觉到陆时砚似乎有那种报恩的意图,就提前制止了。
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因此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反正打死她,她都不信。
她皱着眉头,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陆时砚,像是自己说服自己一般,喃喃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吧?”
陆时砚当然没回应。
陈熙说完,就没再开口,只是盯着他。
良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先等他扛过这关的,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等他醒了再好好问他。
这么一守,就是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