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也没有客套:“好,明天我看看的。”
“那我走了,你也去吧。”陈熙示意了下手里的螃蟹灯:“这个,谢谢你了。”
陆时砚笑了,示意她先走。
知道他是倔脾气又上来,陈熙也不想这样送来送去耽误时间,毕竟夜是真的凉。
马车掉了头,她正要上车的时候,陆时砚突然道:“陈熙……”
陈熙站在马车旁看着他。
“嗯?”
陆时砚脸上的笑紧了紧,很艰难地问道:“你今天,没有收到花灯么?”
陈熙觉得他这话问的十分奇怪:“收到了啊。”
陆时砚:“……”
他脸色登时惨白。
只是巷子窄,没有月光落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他神色这一瞬间的变化。
陈熙抬起手,笑着道:“这不是么,我收到了一盏螃蟹灯啊。”
陆时砚:“……除了螃蟹灯呢?”
他心跳都停住,几乎从胸腔里往外挤字般问。
陈熙摇头:“就这一个,所以要多谢你。”
陆时砚感觉似有暖风拂过,他整个人都从冰窟中活过来。
她没有收到花灯。
她说她没有收到……
只有他送的这盏螃蟹灯。
可他明明看到严彬送了她一盏牡丹花灯,她也接了,现在又说没有收到?
她、她没有收?
陈熙已经坐上马车,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陆时砚看着早就没了马车影子的尽头,眸子亮得吓人。
深夜。
回到家,匆匆洗漱后,陈熙就准备睡了,逛这么久确实累了,而且明天还要早起去铺子里,不能再耽搁。
刚洗漱完进屋就看到明月还在规整花灯。
她哭笑不得:“别弄了,快睡吧,都什么时辰了。”
明月并不是再玩,她只是珍惜这几盏灯,怕放不好摔坏了,闻言道:“马上就睡。”
话落,她看到什么,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陈熙已经上了床,正要放床帐,闻言,笑起来。
明月拿着螃蟹灯:“东家,你的这盏灯上,有字!”
陈熙没太在意:“什么字啊?”
花灯上刻字,可正常。
“我的这盏就没有字。”明月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