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陈熙故意,是她真的很忙。
但以往她也很忙,总是会有意无意过来一趟,说句话或者有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
今天,一次都没有。
陆时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实在是忙得紧,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严彬走了,很多事都得她去做,就是太忙了。
是
的,就是太忙了。
陆时砚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到店里客人少一些,陆时砚这才主动朝柜台走过去:“铺子里生意这么好,你要注意身体。”
陈熙看了他一眼,笑着低下头继续记账:“嗯,我有分寸的,已经寻了个账房先生,过两日就会到岗,到时候就能清闲一些。”
陆时砚在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是太忙了。
但很快他又推翻了心里的自我安慰。
这句话后,陈熙没再跟他说什么,只低着头记账翻账本写清单。
陆时砚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回县学读书了。”
陈熙手中的竹笔顿了下,而后抬头冲他笑得真诚:“是么,这是喜事啊,恭喜恭喜。”
陆时砚眉心紧了紧。
“身体可能承受?”陈熙‘关心’道:“千万别因着学业,不顾身体。”
陆时砚点头:“我都晓得。”
陈熙便没再说什么,只问:“那一切都顺利吗?可有难处?”
陆时砚摇头:“都很顺利。”
陈熙笑了:“真有难处一定不要客气,记得跟我说。”
陆时砚:“那是自然。”
陈熙:“县学晚上查寝么?你是不是得回去了?”
陆时砚确实得回去了。
就是陈熙今天奇怪得很,他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陈熙愣了下,而后笑了:“没有,可能是近来铺子太忙,有点累,过几天账房先生来了,歇歇就好。”
陆时砚隐约感觉不是这样,但他又找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只能先暂时按下。
“那就好,”他道:“我得走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陈熙手中的竹笔又顿了顿,半晌,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等一会儿。”
话落,人就进了后厨。
过了一会儿,她提着食盒出来:“读书辛苦,县学伙食也一般,这些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