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登时僵住。
好一会儿,见她真的睡着了,他这才再次探她额头。
很烫。
刚刚还惨白的脸,这会儿烧的通红起来。
陆时砚想了想,还是带着小黑再次出了山洞。
他找了许久许久,终于再次找到了两个有水的竹筒拿回来。
他把衣服撕下来,沾了水给她擦额头——水不够,不能给她敷,但擦擦也能缓解一些。
睡梦中,陈熙觉得自己似乎舒服多了,不再像烤火炉一样浑身难受,脑袋尤其舒服。
等两个竹筒的水擦完,陈熙发热情况稍稍得到缓解,忙了大半夜的陆时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他把手里的衣服碎片放下时,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就连身体都在发抖。
好半天,他才从这股情绪了缓过来。
陈熙的感知确实很敏锐,陆时砚刚刚确实不对劲。
也不是不对劲,而是他一直在绷着。
那一跃而下,并没有让他顺利找到陈熙。
他在黑透的山谷里找寻了许久,找到精疲力尽,都没有找到陈熙的痕迹。
他绝望得很,也着急的很,最后是小黑没等到他回家,跑进山里找到了他,才给了他一丝希望。
小黑能找到他,肯定也能找到陈熙。
他从怀里掏出之前陈熙给他的装钱的荷包,让小黑闻了后,再指挥它在山里找人。
山谷布满荆棘,还非常难行。
小黑带着他,在山里穿梭许久。
但他一点儿都不敢松懈。
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等找到陈熙,她又是只说了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还浑身发烫,左腿还断了。
没有人知道,陈熙昏过去后,他看到她的情况,有多害怕,多心疼。
心疼她遭了这么大的罪。
怕她,撑不过去。
背着她找山洞休息的时候,是他这辈子最坚决的时刻。
但她一直没醒。
他想守着她,又要去找水找柴,只能揪着心赶紧去。
好不容易上天垂帘,她醒了。
他紧绷的神经也没敢松懈,更没敢表现出来——怕吓着她,也怕她不能安心。
这会儿她终于睡着了。
陆时砚绷了快一夜的神经,终于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