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存心陷害、精心算计,又怎会轻易放她们走呢?此时外头也未必比城内安全多少,只要不让崔氏等人被关入牢内,影响她们的声誉,同时防止有人趁虚而入,暗中谋害她们,便已足够。
所以,温以缇其实一直在赌,在虚张声势。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强硬,便能将其唬住,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被禁在养济院内,温以缇也有办法让算计她的人付出代价。
崔氏心急如焚道:“这可如何是好,缇儿,看来人家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你快想想,在这甘州可曾得罪过谁?知晓得罪之人,咱们也好想办法应对啊!”
“唉,就是甘州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不然还真能写信回去给你大舅舅和外祖,让他们想办法来解救咱们。”
温以缇摇摇头说道:“没法子,娘亲,史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若是利益足够,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们。邵玉书就是个例子,虽然他没有跟着一块算计我,但为了自保也在装聋作哑,连通气都未曾。我不能说他这样是错的,毕竟他的妻儿都在甘州内,他定有所顾忌。但经此一事,我今后对他定会多留一个心眼。”
七公主开口道:“要不以缇姐姐,我派手下功夫最好的亲卫溜出城外,调集兵马打进甘州如何?”
温以缇再次摇头否定:“甘州本就地处偏远,时常遭受战火侵扰,因此它的城墙以及驻守兵力都比寻常城池要坚固强大许多。你的人能否顺利出城都是问题,如今我们已然打草惊蛇,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恐怕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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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都怪我任性,在以缇姐姐你及笄礼那日我非要上台,这下让人认了出来,才导致今日的祸事。”七公主此时满心愧疚,自责不已。
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才酿成今日的祸事,若是温以缇真的因为她受到牵连,那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若是暗中行事不行,咱们就来明的。若是我将身份公之于众,还仍然在甘州出事,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父皇和母妃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七公主破罐子破摔道。
温以缇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还未到那个地步,我瞧着这安远侯似乎别有图谋,否则不会如此好说话。况且他既然认出了七公主您,定然不会让您在此出事,否则他难以向陛下交代。
我现在猜测,他们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想必是觉得我们不敢轻易将七公主的身份公之于众。料定我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事,他们才妄图借此引出甘州的细作…”
温以缇想到这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七公主道。
“殿下,您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您来甘州这么久,陛下的人恐怕早已到了甘州,但依然没有抓您回去,而是因为陛下对您妥协,想让您参加完我的笄礼后再派人领您回去。
但没想到如今甘州出了事,也不需要他们带您走,您就也跟着我们离开,所以他们才一直未现身。”
七公主想了想,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还真有可能,父皇如此睿智,我原先也奇怪为何他一直没有派人抓我回去,原来是这样。”
温以缇和七公主突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七公主又道:“那这样说来,若是我能找到父皇跟在我身边的人,那么此局就可破了。毕竟他们定会有十足的把握护住我们。”
温以缇点点头,她要的正是这个。
即便温以缇手握着七公主送的令牌,能调遣两万多的军马,但比起安远侯和平西将军仍相差甚远,只能勉强自保。
但若是有陛下的人在,那就截然不同了。不过靠着他们的威慑,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就说陛下定会派遣足够的人马,肯定比温以缇此刻所能召集的要多得多。如此一来,即便面对平西将军和赵锦年他们,温以缇也能占有优势,甚至占据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