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她很配合地颤抖着,当然,让皇后真正动容,光是发抖还没用。
少时,周围的人就看见柔昭帝姬面色苍白地昏厥了。
阿岑赶忙请示皇后。
恭颐皇后沉默,张晚霁落水的全过程,其实她都看到了,但当时她一直在隔岸观望。她被沈仲祁救上来,还能生龙活虎地跟他说话,如今,面对她,她立刻就病倒了?
皇后面色复杂,片刻,终于道:“将她带回坤宁宫。“
阿岑赶忙带着其他宫娥冲上去,将柔昭公主搀扶上凤辇,护送回了宫殿里。
因在冰水之中浸泡太久,张晚霁还真的病了,感染了风寒,在榻上躺了整整三日。
期间迷迷糊糊醒过几回,都是被叫起来喝药的,张晚霁不喜欢喝太医开的药,觉得又苦又涩,在前世都是让公主府的贴身宫女偷偷倒了,如今身边全是坤宁宫的人。
她也根本不能使唤她们,因为喝药的时候,皇后就在近前,一双吊梢眸淡淡地盯着,监督她将药全部喝完。
张晚霁无空子可钻,当下只能乖乖将药给喝了。
不知为何,目下自己竟是一点都不讨厌被管的感觉了,甚至,喜欢被管着。
第四日清晨,张晚霁退烧了,身体感觉轻盈了不少,意识也清明了许多。
一觉醒来,铜镜摆在近前的案上,她看了一眼,面上尽是病气,气色亦是差得很,看上去就是极好拿捏的软柿子。
这般娇弱的面目,待会儿如何去战斗?
赶巧地,掌事姑姑这时进来察看情况,。
张晚霁正好也要寻她:“阿岑,来得正好,替我梳妆一下罢。”
阿岑道:“公主是要去见谁?”
张晚霁望向主殿:“这几日,我给母后添麻烦了,好不容易恢复好了,自然是要去请罪的。”
话落,没错过阿岑怔住的容色,一副你怎么抢我台词的表情。
张晚霁哂然,她太了解阿岑的话术了。
前世不论自己做什么,阿岑总喜欢借着皇后的名义,委婉地贬损她。
“香囊里的沉香木太熏了,皇后不喜,今后少送一些罢。“
“这一张新猎的狐皮好是好,而皇后不喜铺张高调,殿下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殿下有这份孝心,倒不如趁空多念些书,讲究规矩与体统,不添麻烦,才是对皇后最好的恩泽。”
……
长期活在这样的贬谪之下,养就了张晚霁一身反骨,处处与母亲作对,时而久之,母女关系跌落冰点,两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