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退婚一事传来,让温妃在母家面前颜面尽失,气得在宫里砸了不少东西。
温妃说到底是个才人,这么多年只有宁国公主一个女儿,未曾给帝王添过子嗣,这与帝后感情厚笃有所关联,倘若此番张晚霁与温适的婚事成了,温妃就不再屈居于才人之位,甚至有可能得到帝王垂幸,后面添丁未尝没有可能。
但是,这一棋局全被张晚霁逃婚一事全打乱了。
宁国公主也没少受殃及,窝着一肚子火,昨夜出去散心就撞见了烟罗。
呵,她怎的会轻易放过报复的机会?
须臾,殿外传了一阵通禀声,说是柔昭帝姬见谒。
说曹操曹操便到。
“看,这不就自动上门来了吗?”宁国公主慵懒地斜倚在榻上。
她看到了柔昭帝姬迎着晨暾的光泽进了来,穿着梨花白蝉纹襦裙,长发以雕花珠簪束起,温柔又清旷,一颦一笑生动妩媚,像是从水墨画中款款行出。
宁国公主敏锐地注意到,张晚霁的妆容与以往不太一样了,妆色愈发秾纤夺目,气场添了一丝压迫感。
宁国公主竟是生出一种形惭自愧的感觉,很快地,她就将这种念头镇压下去。
张晚霁是一个人来的。
宁国公主道:“我还以为十三妹会找沈将军来撑腰呢。”
她晃了晃手腕,玉镯在烛火的照彻之下焕发出熠熠光泽,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张晚霁笑着摇摇首,道:“我此番来谒,不是拿回镯子,是想送给三姊一样东西。”
她摸出一撮茱萸,在宁国公主困惑注视之下,道:“不实相瞒,这一枚镯子曾是公主府里一位女婢的遗物,戴死人的东西毕竟不吉利,我怕三姊蘸了不干净的东西,遂摘了一丛茱萸,为你辟邪。”
“什么?!”宁国公主瞠目。
张晚霁眸露一丝戚色:“说起来,此婢还是三姊两年前推落在河里的,名字刚巧也唤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