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心神微动,信手捻起九节鞭,其胜在质感轻盈,她握在手掌心的时候刚刚好。
看来是专门为她亲自打造的。
张晚霁心口上涌入一阵暖流,同时也寻思着要不要下次见面送个回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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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李广正在宫门外候着,见着自家主子骑马而出,纳罕道:“少将,您不是去给柔昭送新打的武器吗?怎的这般快就出来了?”
沈仲祁不咸不淡地掠去一眼,李广蓦然觉得将军的眼神份量有千斤般沉重,遂是不敢多问。
沈仲祁道:“春闱刚过,最近温家小动作颇多,你去查查他们在做什么。”
李广一听,嗅出一丝端倪。
那昭化宫的宁国公主招惹了张晚霁,张晚霁以牙还牙,纵然换来了一时风平浪静,但温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势必多有筹谋。
沈将军敢情是要为未婚妻撑腰了。
“对了,再查一查张家泽,看看他素日与谁来往多些,可有势力傍身,以及他的身世。”
张家泽的身世,在宫里是众人讳谈的事情,他的母亲是文贵妃,但文贵妃不过是养母,至于生母,无人敢提起那位主子的身份。
李广道:“将军怎的想要去查二皇子?”
沈仲祁眸色沉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不会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
第十一章
一连又是半个月过去,张晚霁与沈仲祁的婚事定在年底,日子虽一天一天告近,但终究还早着,邺都成亲礼仪颇为繁冗,章程得规规矩矩地办,不可出半步差池。
开春的时候,司礼官开始采纳的诸项事宜,这期间,为了避嫌,张晚霁不能和沈仲祁见面,她日日托腮倚窗,溶溶的春光照在眼睛上,她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一段九节鞭,心里仿佛被一团柔软的小草挠了几下,延绵出了一阵绵长的悸动。
好想去见他啊。
刚好,过几日就是琼花宴,一年之计在于春,百花齐放的时节,琼花宴是春日里的一场重头戏,帝王除了携带后宫家眷,还会宴请百官宰臣,在琼林里纵赏群芳共享盛宴。张晚霁前世参加过好几回,很多大臣在给帝王述职敬酒时,头顶上都会簪着一枝花,这就是琼花宴的特色了。
虽然说在宴会上,女眷与朝臣不同席,但能隔着一张屏帘远远地看上一眼,那她也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开宴前夜,张晚霁忽然听到恭颐皇后害喜的消息。
张晚霁心神一紧,只披着一张狐白毛氅就跑去了坤宁宫,太医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寝殿里就只有皇后与阿岑姑姑二人,近案上的香炉吞吐着袅袅暖香,将空气烘得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