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脑海之中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心律怦然如悬鼓,噗通,噗通直跳,缩藏在衾被之中的指尖,逐渐蜷紧,紧接着,她的指骨之上,迸出了几条浅浅的青筋。
她脑海里的思绪有些乱,冥冥之中,她能够明晰地感受到张家泽靠得越来越近了,她身后的床榻隐微地凹陷了下去——
他就这般端坐在了她的榻前。
张晚霁大脑乱哄哄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了,好在她假寐惯了,假寐与真睡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哪承想,身后传了一句低沉的嗓音:“柔昭,我知道你醒着。”
张晚霁的眸睫在昏昧的光影之中,瞠住了眸心。
张家泽是怎么知道她醒着的?
她掩藏于袖裾之下的纤纤素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偏生她又不是一个善于说谎与演戏的人,在当下的光景之中,她只能艰难地翻转过身躯,缓缓地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故作受惊了一般,道:“皇兄为何会出现在此?”
张家泽道:“柔昭觉得呢?你觉得,我为何会出现在此?”
张晚霁摇了摇螓首,她大脑乱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下意识道:“我不知道。”
张家泽倾过身躯,修长峻直的手指,轻轻捻住了她的下颔,力道由轻渐重,道:“柔昭当真不知道吗?”
张晚霁感到有些疼:“皇兄,你弄疼我了。”
张家泽:“柔昭,你还没有回答我。“
张晚霁眸睫不安地颤动着:“回答你什么?”
张家泽忽然淡淡地笑了,温声道:“没想到,柔昭也有故意装傻的时候,很可爱。”
张晚霁微微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他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她轻声道:“我真的不知晓皇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公主府,循理而言,你是不能够进来的。”
张家泽笑了:“搁放在平时,我自然不会来此,但是,柔昭啊,你马上就要嫁人了。”
他捻住她的腕骨,深深抵在了他的胸口,“你知道皇兄心里是怎么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