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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晚霁的思绪逐渐回拢,母后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想要知道她与张家泽的故事,前世所发生的种种,自然是不能告知的,她只能将十六岁以前,两人所生发的种种告诉她。
恭颐皇后听着听着,眉心蹙紧,道:“他当真对你做过这些?”
张晚霁做出心绪的面目,保持沉默,不说话。
「哐当」一声,皇后震怒得砸了杯盏。
很显然,她是动气了。
张晚霁忙不迭抚住她:“母后莫要动气,伤及胎儿就不好了。”
萧姩道:“我自己的身子骨是什么情状,我自己心里有数,我现在是气我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发觉到你的处境,若是我早能觉察问题并主动问你的经历和感受,你是不是就能免受到一些伤害。”
张晚霁心中有一些地方,隐微地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下去。
张晚霁看到萧姩要起身,她有些震悚,起身搀扶住她:“母后要去何处?“
“找你父皇。”
张晚霁心漏跳一拍,道:“母后不要将我们二人的事说给父皇,不要给他添堵。”
“谁说我要将你们俩的事说给他听?”
啊?
“张晚霁怔愣住了,“那母后找父皇做什么去?”
恭颐皇后笑了一下:“张家泽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筹谋一下他的人生大事了。”
此话俨如一块惊堂木当空砸落而下,在宁谧的空气之中,砸出了不小的涟漪微澜。
张晚霁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可置信道:“母后是要给二皇兄张罗他的婚事?”
“怎么,不可以么?”皇后道,“他插手我女儿的事,我难道不能插手他的事?”
张晚霁心中道:“这也太霸气了。
这是在前世不曾发生过的剧情。
她回溯了一番,前世喜欢张家泽的女郎不少,但他通通婉拒了,他被立为储君后,朝中不少内臣宰辅都都想引荐自己的女儿,但是,终究都是无疾而终。
张家泽有自己的手腕,他不纳妾更不纳妃,前世的时候,只有她一个皇后,也是他唯一的妻,有时候她想要替他招揽一些嫔妃,但是这样的行为,为张家泽所不喜,她也遭受了他肢体上的惩罚。
是以,在今世,张晚霁委实无法想象,母后替张家泽张罗婚事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情形。
正思忖之间,她看到母后徐缓地起了身,朝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