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记住了,她现在就践行着这句话。
这个时候,烟罗前来禀事,说李广回来禀命了。
恭颐皇后道:“传他来禀事。”
烟罗领命称是,速速离去。
不一会儿,李广就进来了,恭首道:“皇后、殿下容禀,阿岑已经将娘娘喝下汤药一事话与文贵妃知了。”
“噢,是吗?”皇后与张晚霁相视一眼,迩后,饶有兴味地问道:“文妃反应如何?”
李广抿了抿嘴唇,挠了挠手,不知该如何形容。
近旁的天香轻轻地搡了他一下:“呆怔着作甚?娘娘问你话呢。”
李广沉默许久,适才说道:“文妃喜甚,打赏了阿岑数俩纹银,阿岑以惶恐之名,不敢言谢。”
李广又道:“如今,阿岑由将军府的两位暗卫负责看管。”
听及「喜甚」二字,萧姩眉眼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空气有一瞬的沉滞与凝重。
张晚霁觉得母后的气压变得非常低,仿佛想要大开杀戒。
第四十七章
“母后……”
张晚霁眸底浮现出了一抹隐忧, 想要抚扶住她。
恭颐皇后摆了摆手,淡声说道:“没事,我很平静。”
张晚霁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细线, 视线的落点从皇后的面容落向了她的手。女子修长纤细的手, 骨节泛散着一层苍青色的白, 青筋狰突, 筋络虬结成团, 一径地朝着袖裾深邃处蔓延而去。
这哪里是平静的征兆啊, 分明是濒临暴怒的阀值!
从这一个细节来看, 母后明显被气得不轻。
今天她因为阿岑的越轨之事, 还有文贵妃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都动怒了。
这很容易动胎气。
翛忽之间,张晚霁心中生出了一些悔意, 她根本不想让皇后知道这么多腌臜的内幕消息。
她很轻很轻地握住皇后的手,摩挲着她的骨腕肌肤, 对她说道:“母后素来是信任文贵妃的, 视贵妃为友, 如今文贵妃却是背信弃义,辜负了母后的信任, 按罪当重惩。”
听及后半截话,恭颐皇后轻轻笑了一下, 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脑袋,哭笑不得地喟叹一声,道:“你啊, 人小鬼大的, 年纪还这般小,怎的就开始学大人算计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