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桦像是怕了她一般,大气也不敢出,连忙后撤数步,摇了摇首,道:“不用帮忙,你这样可算是折煞我了。”
张晚霁道:“那好罢。”
她盈盈告了一礼,便是转身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张远桦眸底露出了一抹凝沉之色,阴冷又怨毒。
单独面对张晚霁,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据此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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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张家泽隐微地注意到了一丝端倪,他的视线在张晚霁和宁国公主二人之间来回逡巡了一番,觉察到了一丝况味,他低声吩咐了一些事情给幕僚,幕僚闻罢,继而速速领命而去。
近旁的文贵妃忽然道:“二殿下对柔昭帝姬似乎颇为关照,时时刻刻都留意她的动响啊。”
明面上听着,是夸张家泽与张晚霁兄妹二人情谊深笃。
但仔细听上去的话,则是在埋汰张家泽冷落了身边的范蓁蓁。
这一场宴会的目的,就是给他觅了一个良人,但他对待范蓁蓁似乎只有基本的礼节。
张家泽哪里听不出文贵妃的言外之意,他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是怕柔昭受了什么委屈,所以遣人去看看。”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张晚霁的偏爱。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文贵妃道:“本宫知晓殿下与柔昭情谊深笃,但是你要清楚今后身边的位置,坐着的到底是谁,孰轻孰重,你应当是知晓的。”
张家泽淡淡地回望她,淡声道:“我知道。”
不知为何,在对视之中,文贵妃竟是感受到了一种震慑凛人的杀气。
她捻起了一枚葡萄,轻轻嚼动,没有应他的话,转而去寻范蓁蓁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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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张晚霁甫一出了琼花苑,在行往公主府的路途之上,忽然,马车车厢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整个车厢都晃动了起来。
张晚霁心间打了个突,凝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有刺客。”李广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刺客?
张晚霁的眸睫,在昏晦的空气轻轻震颤了一下,她觉得有一些匪夷所思。
自己还会刺杀的吗?
她到底是招惹谁了?
为什么都一径地冲着她来?
打从今儿参加宴会之后,风波就不曾真正停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