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她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支配。
文峄山徐缓地伸出了手指,很轻很轻地挑起了她的发丝,将缭乱的青丝,撩绾至她的耳根后。
张晚霁顿时别开了脸,不想让他触碰。
在烛火的温和映照之下,女郎的面容皙白如瓷,羞耻而脆弱的一张脸,让人血脉隐隐贲张。
更是想让人一亲芳泽。
张晚霁嗅出了一丝端倪,忽然说道:“这根本不是张远桦的手笔。”
文峄山正想要俯近前去亲她,忽地听到了这句话,顿住身躯,唇畔掀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不是她的还能是谁?”
张晚霁抬眸看着窗扃上的浅影:“是文贵妃。”
提及这个名字,文峄山的脸色遽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抬腕,将张晚霁的脸狠狠掰过来,逼她正视自己,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么?”
张晚霁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文贵妃想要成全你,所以就有了这一出,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她觉得我顾及贞洁,必会顺从于你,并且,她会将祸水推给张远桦,因为在我的社交圈子里,只有她与我交恶。所以,东窗事发的时候,首当其冲的人,自然是她。”
她看着文峄山,淡声说道:“至于你,你身后有文国舅还有整个文家傍身,你犯了大错,自然也会有人替你圆回来。”
女郎超乎意料的冷静,这让文峄山感到有一些复杂,如果她惊慌失措一些,他倒是会觉得有趣,但如今,她竟是将一场阴谋的来龙去脉,都捋清楚了。
文峄山陡地扯住了张晚霁的额前发,将她拽曳至近前,近乎是脸贴着脸。
他力道粗暴,但嗓音异常的温柔,说道:“晚霁,你也知道文贵妃在成全我们,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便心悦于你,但自始至终,你都不曾看过我一眼,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有了未婚夫,后来你逃了婚,我还心存一丝侥幸,欲让父亲启禀圣上,但没想到,你回宫那夜,圣上竟是赐了婚,将你许配给沈仲祁那个蛮莽武夫!”
后半截话近乎是以一种咬牙启齿的况味,充溢着不屑与鄙夷,甚至是轻蔑。
“沈仲祁不过是一介轻狂的武夫,无关光风霁月,怎的能与殿下作配?”
张晚霁眸睫轻轻颤了一颤,情绪淡到几乎毫无起伏:“我就是喜欢他,关你何事。”
文峄山的表情变得蒙昧起来:“你随他去了燕州好几日,他夜里弄疼过你吗?”
张晚霁眉心蹙紧,抿唇不言。
文峄山的眼神变得黯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