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从氅衣之中探出脑袋,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她想要说话,但千言万语堵塞在胸口处,让她一时之间无处言说,第一句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沈仲祁,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捏起拳心,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听她的口吻,委屈又生气。
“刚回来,”他任她捶着,顺势抓握住她的纤纤素手,“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沈仲祁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情绪:“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张晚霁道:“你看。”
她将身上的氅衣褪落了下来。
女郎纤细易折的身躯展露在了空气之中。
车厢内没有燃烛,帘子也是保持着垂落下来的状态,光线昏晦暗淡,彼此甚至都无法看清彼此的面容。
因是视线受阻,其他的感官,遂是被无限得放大了。
沈仲祁眸中生出了怜惜,静静地看着她。
他伸出了手。
她低垂着眼睫,一动不动地,是一副任他检查的样子。
沈仲俯低眸心,在她耳边道:“你遭受到了什么,仔细跟我说。”
他这么一问,她瞬时就委屈了。
她鼻腔酸涩极了,道:“文峄山帮我掳掠至这里,然后,他把我压倒在榻子上,双手抓着我的手腕,对我说了很多轻狂的话。”
话及此,张晚霁眼泪坠落了下来:“他羞辱我。”
“文峄山说了什么?”
张晚霁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说,我跟你去燕州的这几日,在夜里,你是不是弄疼了我。”
空气有一瞬地凝滞。
张晚霁继续道:“文峄山还问我,我喜欢什么姿势。”
此话俨如一枚惊堂木,当空砸落而下,掀了万丈狂澜。
饶是再迟钝再不开窍的人,也能懂的这句话的涵义。
她泪意愈发汹涌:“我没有回答他,我觉得不舒服,我难受,委屈。”
张晚霁抬起眸,泪意簌簌:“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沈仲祁,我好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
沈仲祁发觉少女说话的时候,身躯一直在隐隐地颤抖着,颤若筛糠,弱不胜衣。
他心中有了一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