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主道:“张晚霁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哪怕违抗您的旨意逃婚您也不生气,皇兄偏爱她,皇后疼宠她、给她撑腰,这些我都没有!”
见二女儿又提起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成康帝容色铁青:“你想让别人偏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讨不讨人欢心!”
这句话,俨若一枚惊堂木,当空砸落而下,在御书房内的空气里溅起了万丈狂澜。
宁国公主怔愣了一下,陡地红了眼眶:“所以说,在父皇的心里,我一直都是讨人嫌的嘴脸,是吗?”
见帝王没有回应,宁国公主冷冷地笑了一下,道:“父皇这么讨厌我,我也不打算在父皇面前碍眼了,不过,我纵使是这样葬送了一生,有一桩事体也要让您明白。”
气氛变得有些不太对劲,成康帝凝声问道:“什么事?”
案台上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扭去。
张远桦哂然笑道:“难道父皇一直没有觉察到吗,二皇兄对张晚霁未眠也太过于偏爱了。”
成康帝从这一番话品出了一丝端倪,蹙了蹙眉心,凝声道:“你想说什么?”
张远桦道:“我时常看到二皇兄与张晚霁在一起,举止亲昵,俨似眷侣。父皇为二皇兄招亲,但二皇兄看上了哪家女娘?
“不是范家小姐在么?”
张远桦失笑,道:“范家小姐么?那不过是张晚霁硬推上去的挡箭牌,是用来与二皇兄避嫌的一颗棋子!二皇兄对那个范家小姐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喜欢的人是张晚霁!”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成康帝怒声斥道。
“父皇是不相信吗?”张远桦冷笑,“您大可以找二皇兄和张晚霁来对峙,他们背地里干过多少腌臜的勾当,估计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话未毕,突闻啪的一声脆响,成康帝扬起龙袍,啪的一声,直截了当地掴了宁国公主一掌。
张远桦的面容歪向了一侧,整个人瘫倒在了地面上。
成康帝指着她的鼻梁斥责道:“你死不悔改,不知错也便罢了,还这样构陷你的兄长胞妹,朕怎么会生养出你这样一个道德沦丧的女儿!”
“哈哈哈……”张远桦开始流泪,一边流泪,一边疯狂大笑,她一手撑在楹柱上,一手敛了敛袖口,道:“到底是我道德沦丧,还是张晚霁和张家泽□□、这些事,父皇合该好好掂量一下才是,以免到时候,张晚霁出嫁的时候,又重走了第一次的老路,当众逃婚,沦为皇室耻辱,整个皇族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