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冷淡,语气服软了一些:“别闹了。”
方辞站在原地,突然古怪看了他一眼:“有病。”
然后,头也不回往酒馆里走去。
只听到身后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方辞。”
方辞走进去时,蒋琬好整以暇瞥了她一眼,神情十分古怪。
方辞没有搭理她,径直上了阁楼。
凌晨她从酒馆离开,离酒馆大概一百米的位置,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方辞路过那辆车时,车窗突然摇了下来,露出了程琛寡淡的眉眼,“上车。”
方辞不肯搭话,他的车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两人性子在某些方面,脾气一样倔,两人都在僵持。
大概跟了五百米,程琛终于按耐不住了,将车挡着她的路,然后下了车,将人往车里拽。
方辞反抗了几下,突然停止了挣扎,按照她对他的了解程度,逆来顺受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在凌晨的繁华大道上,一辆豪车漫无目的兜圈子,他没问她要去哪里,她也一句话也不肯说。
两人从去年撕破脸皮以来,关系闹得太僵,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本不该继续插手她的任何事情,可他仍然无可救药去涉足。
夏季的夜,格外喧哗。
方辞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两人也曾开着车漫无目的兜风,凛冬时节的风冷得厉害,就算车窗关了也总能找到缝隙灌进来,车里的暖气很足,但凛冬时节,似乎京北的夜,要比夏季冷寂低调一些。
方辞时不时看表,程先生轻抿薄唇,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
方辞明显沉不住气了,“司先生,你还想干什么?”
程先生继续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方辞摇头,似懂非懂:“我真不知道。”
说结束的人是他,说她跟他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也是他,现在纠缠到底的人还是他,方辞突然弄不懂他。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方辞头靠在车靠垫上,半眯着凤眸,困意来袭,程先生倏地打开了车载音乐,一首高昂基调的红歌突然响起,吓得方辞睡意全无。
看到她脸色不太好看,程先生突然解气了一点,眉头松了松,语气试探道:“要不,去我那里睡会?”
方辞压着怒火,语气愤愤:“程琛,你是不是有病?”
他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什么?”
方辞补充道:“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我们去年就已经分开了。”
在下个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他看了她一眼,方辞冷着脸,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精致,她一直都那么美,这半年,好像一点也没变。
绿灯亮起的那一瞬,程琛突然似笑非笑:“那又怎样?”
方辞懒得搭理他,过了几分钟,他突然严肃了起来,语气很认真:“方辞,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还能和好……”
方辞好心提醒了一句:“看来,司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现在跟蒋琬谈着,还想脚踏两只船?”
程琛突然笑了笑,“所以,你终于承认,你吃醋了?”
方辞瞬间恼怒,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不喜欢吃回头草。”
程先生声音突然变得性感低沉:“实话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最近一直无心做事,你一直在我脑子里,严重影响我的大脑正常运作。我丧失了理智,我像一个机器一样,自动驱车,迫不及待想来找你。”
这种调调,方辞很熟悉。
她记得,去年两人刚刚周旋那一段时间,他也是这样,嘴角挂着薄薄的笑意:“阿辞,陪在我身边。”
只不过,那时方辞确实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云里雾里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程琛还在说:“方辞,我们重新开始。”
肯定的语气,他就像在通知她一声,方辞莫名不舒服,凭什么每次他说分开就一声不吭分开,他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
方辞眼眶红了几分,他语气淡淡的:“我知道你需要用钱,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他在暗示她,方辞突然一惊:“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程琛将车停在路边,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