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走过来,瞥了一眼她的小动作,皱了皱眉头:“把头露出来,被子里空气稀薄,容易缺氧。”
方辞坚持没动。
程琛无奈,伸手准备去掀被子,手刚伸过去,又缩了回来。
他站起身,对着病床上的一团隆起说道:“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听到关门声,方辞才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护士给她端来了热水、粥点,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
方辞吃了一块苹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已经折返了,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他坐到病床边,方辞没说话,嘴里的苹果突然甜味消失殆尽,只剩满嘴的苦涩。
她听到他说:“我给你买了福寿堂的点心,你吃一块调调味。”
听到这里,方辞就绷不住了。
她最喜欢的便是福寿堂的点心,她十六岁第一次来京北时,尝过一次福寿堂的点心就念念不忘,以至于后来到京北艺考,她再次去买了福寿堂的点心。辗转京北多次,不顾旅途遥遥无期,能尝一口福寿堂的点心,便足矣。
后来,好在结果让人如愿以偿,她来了京北,想吃福寿堂的点心更方便了。
她跟程先生谈恋爱那会儿,他算直男,可又对她在细微之处格外关注,知道她爱吃福寿堂的点心,他便在福寿堂开了永久会员。
程先生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点心,放到了方辞的手心,还能感受到他淡淡的体温。
程琛知道她一直在生他的气,将东西送到便离开了。
他走后,方辞吃了一口。
她在医院病房养了两天,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她心安理得受着他的照拂。
方辞出院那天,季氏集团的人派车到医院门口接。
他们早就想过来找她签合同,一直怕耽误人养病,没过来。
方辞打开车门,看到车里的人时,愣了一下。
季国民毕恭毕敬道:“方小姐,您来了。”
方辞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惊讶看向季氏集团的负责人,季国民微微一笑:“今年上半年季氏集团营业额增收了五个点,预计下半年乃至未来几年营业创收还会上涨。”
方辞不可置信看向季国民,不知他为何要跟她说企业创收数据。
季国民又说:“公司现在照旧运转,就等着您回来主持大局。”
方辞上了车,忍不住问道:“我?”
她去年是曾给季国民一些公司建议,从没想过真的切实可行,也不至于让她主持公道这一说。
季国民解释道:“方小姐,您的股份占了所有股份的三分之二呢,当然是等着您来主持大局。”
方辞急忙说:“我没有签股权转让。”
去年她跟程琛一刀两断的时候,松哲倒是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过来让她签,方辞那会儿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心情去签那些琐碎的纸张。
季国民笑容温和:“我不知情,我只负责传达股东会决议。”
方辞忐忑不安上了车。
没想到年纪轻轻,有生之年,有一天她能拥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股权,方辞整个人陷在云端雨雾里,浑身动弹不得。
专人带她到季氏集团巡视了一圈,各部门有条不紊进行。
签形象代言人那事更是手到擒来的事,她顺理成章成了季氏集团的唯一形象代言人。
方辞回到横店继续跑龙套的工作,刚帮着场务收拾完七零八碎的道具,整理电线,那些线头全部乱成一团,方辞硬着头皮理了很久,越理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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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哥走了过来,骂骂咧咧了几句:“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剧组请你过来,不是让你白嫖蹭镜头的。”
周围的人同情看了一眼方辞,这铸哥就像吃错了药似的,只抓着方辞的一举一动不放,将所有怒气都往她身上撒。
方辞性子沉稳,没跟他对着干,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铸哥恼怒吼了一声:“你还不吱声,别装傻充愣。”
方辞缓缓收好那七零八碎的彩色线条,这是粗型的毛线,死结打了很多,上次收线的人没收好,现在拿出来一团糟。
铸哥见她当他完全是透明人,铸哥一把夺过方辞手里好不容易理清楚的线头,将那乱七八糟的线条搅了个天翻地覆。
方辞看着被铸哥弄乱的线头,眉头微微皱起,但也没说什么。她蹲下身,再次耐心地整理起来。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小声对方辞说道:“别理他,这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专挑你的刺儿。”
方辞笑了笑,表示没事。她加快了速度,没多久便将线头整理好了。
这时,导演走了过来,看到整齐的线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方辞。”
铸哥见状,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方辞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没白费功夫。她准备继续去帮忙其他事情,却被导演叫住了。
“有个角色空缺,你要不要试试?”导演目光热切地看着她。
方辞有些惊讶,但很快回过神来,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导演!”
方辞跟着导演来到了试镜的地方,拿到了剧本。这是一个颇具挑战性的角色,需要演员有很好的演技和表现力。方辞深知这次机会难得,她决定全力以赴。
在试镜的过程中,方辞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表演天赋和实力,竟然很顺利拿到了女三号的角色。
她从横店出来,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心姐,心姐接到电话时,语气倒还算平静:“你福气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