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知道,喻遐身上小心翼翼的放肆一定能吸引姜换。
此后几天,研学团的足迹都不紧不慢地绕着临水镇,中间有两天去了40公里外的建洲古城,算是以临水镇这个交通枢纽为中心,将云省南边的几个古城都转了个遍。
空闲时候喻遐又到咖啡店去过两三次,不过无论有没有看到姜换,他都没敢进去,总是在外面转了两圈依依不舍地离开。
喻遐说不上自己的心态是什么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扑空不是他想要的,那天和姜换短短一句没来得及确认的开场白多少也有点打击到了他,至今没做好准备和姜换说第一句话,不知道心理准备要何时才能妥当。
可是再拖下去,他们快要离开这儿了,喻遐于是去溪月小筑附近的次数变得更多。
杨观凤无意中成为了推喻遐一把的那个人。
这回是上午,喻遐不知多少次在门外徘徊时,出门浇花的杨观凤看见他,眉梢一挑,喊了句“小帅哥”,成功地拉住喻遐。
他局促得手足无措,杨观凤忍俊不禁,接着她不吭声,单手指了指屋内,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暗示:“快去吧,他在里面看书——”
喻遐脚步一顿,错开视线。
杨观凤放下水壶盯着他,好像他不进去女人就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被她看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摆,回过神时,喻遐听见木门处风铃传来清脆的响声。他在门口站了半秒,余光已经瞥见落地窗边的男人了。
这能算是他做过最勇敢的事之一吗?
他从来不是个擅长自我疗愈的人,但经历太多挫折,反而不害怕多一件。
“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喻遐想大不了说完喜欢他的电影就完了,心一横朝姜换走去。
落地窗边的小沙发是两个,喻遐在姜换对面坐下,对方察觉有人就礼貌地抬了下眼。陌生人只能占用他一呼一吸的时间,喻遐飞快地说。
“姜换老师,我很喜欢你的《蓝太阳》。”
姜换那天把长发扎成一个很低的马尾垂在胸前,遮住黑T恤上一只怪猫,他放下手里那本村上龙的小说,看着喻遐,指尖还压着书页。
审视,充满戒备,还有点儿细微不耐烦,和想象中别无二致的眼神。
一秒一秒的流逝被突然拉长,直到姜换点了下头。
“谢谢。”他说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