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简直不在一个世界,难道想取材拍电影?
不太可能吧,喻庆涛更诧异了。
“您的疑问我都明白,听喻遐说过您现在聊天还不太方便,所以您先听我说。”姜换笑了下,他笑起来虽然并非特别有亲和力,但显得话更能使人信服。
喻庆涛半晌先转向喻遐,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和喻遐是在云省认识的,就是他暑假去研学旅行的时候,他住在我们隔壁的民宿。”姜换提到临水镇的事,仿佛在编织一个完美幻梦般轻盈,他顿了顿,尽可能简洁地说明了来意,“今晚我和喻遐一起陪您。”
前面还说来话长,到最后却又突兀收尾,姜换表情坦然,喻庆涛一时竟不觉得哪里不对,跟着点了点头。
喻遐端来一盆水帮喻庆涛简单洗漱,扶着他躺好,关掉顶灯。做完这一切后,喻遐起身走到姜换旁边,牵了牵他的袖子,示意姜换去那边的陪护病床上休息。
比病床还要窄,成年男人躺上去后连翻身都困难,但即便如此也比椅子坐着舒服。
姜换坐在旁边却没动,说:“你去吧。”
“你睡。”喻遐不肯。
姜换定定地看了喻遐一会儿,拗不过他,只得去那边。
但他没直接躺下,姜换坐在陪护病床边沿,左右比量了一圈长宽,看向喻遐,做了个勾手的动作,示意他过来。
冬天缺乏日照,夜晚于是变得难以忍受的漫长。
喻庆涛半夜因为身体发麻醒了,通常翻个身或者换个睡姿会好很多,但无论谁在陪床,他都不会叫醒对方。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给家庭带来了预料之外的负担,和孟妍离婚、喻遐差一点不能读研、弟弟和弟媳不得不来陌生城市生活,这些都非所有人的最优选择。
那场大火还是改变了太多。
喻庆涛静静地忍受肌肉酸麻的感觉过去,他艰难转动脖子,习惯性去观察陪护病床上的人有什么反应——他希望自己不会吵醒对方。
病房的窗帘是一片海洋般的深蓝色,与夜晚天空几乎融为一体。陪护病床狭窄,此刻姜换坐在床尾,开一盏小灯,戴着耳机,正在手机上读什么,眼神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