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初谢老爷子将谢祁延送出个国是直接取消了这位私生子竞争谢家家业的权利。
也有人说,老爷子未雨绸缪,一早就看出谢祁延是块料子,所以早早送出国培养,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自从谢老爷子卸任,谢家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外部觊觎,内部混乱。
直到谢祁延从天而降,毫无预兆地回国。
之后,惊天动地掌控谢氏。
如今的谢氏,可谓是风生水起。
没有人不觊觎谢祁延。
就连姜百川在谈起对谢祁延的评价时,都说称赞一句他手段了得。
谢祁延有的是耐心。
若非如此,当初被领进谢家大门时,他就不会忍气吞声地任人欺负。
从抓到杨大同那天到现在为止,谢祁延就只来过这里三次,他比谁都要陈得住气。
他从来不把希望压在一个人身上。
在囚禁杨大同的这段时间里,他没少让霍扬去调查关于杨大同的一切,他的祖辈子孙,亲朋好友,任何跟杨大同有过接触的人,他都要调查。
霍扬单指拎着塑料袋,将里头的一瓶碘伏拆开,漫不经心地用面前蘸了蘸,上前一步对着霍扬嘴角的伤口一抹。
“怎么这么犟呢,你旁边这位暴脾气可是练家子,你说你这伤每天都添新的,我还得给你买药,谁给我报销?”霍扬啧了声,示意余飞,“打个鼻青脸肿就够了,不要老弄出血。”
余飞骂了声:“他娘的,你行让你上。”
谢祁延始终盯着杨大同的表情变化。
他从来没信过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每句话。
这个人,是个滑头。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经过。”谢祁延撂下话,尾音很轻,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有多疯。
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已经盘算好要怎么对付你。
快准狠的拿捏一个人的命脉。
杨大同压着心里的慌乱,开始意识到从落到谢祁延手中那天起就已经没有蒙混过关的机会。
如果不是处于法治社会,谢祁延有一百种让他开口说实话的法子。
瞧着杨大同慌乱咽口水的表情和他哆嗦着的手,谢祁延转身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霍扬后脚便跟着出去按下落地窗帘的遥控。
他们知道杨大同要说了。
无论说的内容是真是假,只要是当年的信息,谢祁延就一条都不放过。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她。
问问她当初为什么把她丢给谢家。
问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问问她有没有想他。
余飞压着杨大同的肩膀将他推出来后站到一旁,霍扬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随后俩人一左一右站在谢祁延身后,气势汹汹地盯着对面的杨大同。
杨大同局促不安地盯着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
矜贵得不容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