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梦西回呛:“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一直在看你。”游叙坦坦荡荡。
谈梦西又气又笑,“看出什么了?”
“气质不一样。”
“那肯定了,以前我穷得要死,现在敢买五位数的外套。”
“不开玩笑。”游叙也笑,若有所思一会儿,“我知道你很内向,现在跟那时候比,更内向。”
谈梦西自嘲:“一个敢打赤膊上沙发跳舞的人,活成了社恐。”
他不再去吵闹的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不了他的烦躁不安。每天十几个小时接收陌生人的声音,近乎压榨的程度,把他的神经弄得极其脆弱。随便一点声音,关门太重,说话太大,路上的车喇叭太用力,都能让它们紧绷和衰弱。
游叙撇撇嘴,“世道炎凉。”
“说真的,我跳得像狗屎。”
“这辈子看不到狗屎舞了。”
谈梦西竖起手掌,停住,不要再提。
看见谈梦西红了脸,翘着嘴角,哭笑不得的样子,再看后视镜里的自己,游叙不免恍惚,“现在,我在你眼里什么样子?”
谈梦西扭过头,花了几分钟看他。
游叙的脸变化不大,发型和穿衣风格没变过,身材比以前结实,属于成熟男性的健硕,以前有种少年气的矫健。
他诚实回答:“没那时候好玩。”
不好玩了,简直无聊透顶。
“哪里不好玩?”
“我偶尔说,我们晚上喝点,你怎么做的?”谈梦西问。
游叙的眼珠转了半圈,他好像会拿出手机,查查诊所有多少个预约在明天早上,只喝微醺不耽误早起的量。
“我有次向你埋怨,再接待多一点那样的顾客,我会叫你坐火箭离开,再把地球炸穿。”谈梦西又问,“你怎么说的?”
游叙劝他冷静,看在人家刚在诊所付了五位数的份上。
谈梦西抢在他之前开口,“你没做错,只是……不好玩。”
静了一分钟,游叙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可以再买辆机车,买以前一样的型号。”
“你真想买,还是因为我说你不好玩了。”谈梦西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