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梦西冷笑:“好不容易止住血,你还喝酒,想死就喝吧。”
黄毛把啤酒吐了出来。
矮子接话:“明明是他们太老了,以为自己很懂的样子。”
谈梦西不高兴了,“你们是未成年?”
矮子说:“我十七,他十七,他十七,他十九。”
游叙和谈梦西大这些人快一轮,眼前一黑——未成年偷开家里的车!
他们在十秒钟转变想法。理论,那是不可能的,走正常程序,也是登天的难度。
谈梦西低声说:“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成熟……”
游叙说:“麻烦了。”
这车索赔起来麻烦了。
痤疮的心情还没好,站起来往边上走:“到那边说去,他们还插嘴,烦死了。”
篝火边安静下来,游叙也沉默了几分钟。
搞笑,他居然通过骂人看透了一些事。大家总会不受控地追求完美,想要这个,想要那个。
自己曾经也想得很美,对“美好的未来”的追求迫切,痛苦在他的内心扎根发芽,影响到了住在他心里的另一个人。
他摸了摸谈梦西的手,冰块似的,拉谈梦西去烤火。
在火边舒服地发了会儿呆,一个问题在游叙心里油然而生。这个问题的类型,是他曾经的禁忌,过去的谈梦西要是提,他非给谈梦西判一个“试图抛弃”罪。
他捡起一边的棍子,拨动火苗,“你在山顶的时候,想过一个人过?”
谈梦西回答:“想过。”
“什么样子?”
“普通人什么样子我什么样子,有空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我以为……你会去开民宿或者到一个岛上生活,最少也该不踏进这行,不跟人合伙创业。”
“那种生活成本太高,太艺术了。”
“向往吗?”
“向往,但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