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一群跟踪的人时不时转头,盯着他们离开。
城门口的官差比昨天还要多,检查也更加严密。
马车被官差拦下,停在路边,带头官差一脸凶相的扫视马车与众人,对着时君临一通质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本差爷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车上的是什么人。”
“回官爷,马车上的是我们家的小姐公子。”
“我们东南边的乌头镇来的,路上遇上了些事,昨日狼狈进城休整了一夜。”
“因为还要赶路,所以今日离开。”
时君临笑眯眯悄悄的往带头官差手里塞了一袋银子。
带头官差眼珠子一转,把钱袋子放进怀里,还是板着脸踏上马车掀开车帘,看了看里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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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戴着面纱的温知画,皱了皱眉。
“把面纱摘掉,我们需要检查。”
温知画垂眸,听话的抬手摘掉了面纱。
带头官差还是展开手里的画像好好对比了一番,才冷着脸下马车。
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马车缓缓驶离城门口,继续往京师方向。
随后一群人便上前询问带头官差情况,带头官差也把在马车里看到的情况全部告知,确定没有嫌疑后,他们才转身离去。
带头官兵额头冒出细细冷汗,明明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可这该死的压迫感还是让他莫名紧张。
温知画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这样轻易的离开青州。
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直直的盯着坐在她对面的时阿亡和时藐藐,心中无奈又堵的慌。
刚刚官差放下车帘离开后,时阿亡就双手抱胸的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她生病的小姑娘更是直接靠在她的身上,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脑海里不断的想起他们被流放后发生的那些事,想起她被抓来青州受的那些罪。
温知画攥紧拳头。
……
马车里安安静静,马车外除了赶马车的胡言舟,一群人都小跑的跟在马车后面。
他们跑步的声音与哒哒的马蹄声重合在一起。
半个时辰后。
马车缓缓停下。
停在一处无人的林子中。
温知画疑惑的掀开车帘子望了望,周围空无一人。
连赶马车的少年也不知所踪。
时藐藐和时阿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小姐先下马车吧,他们去准备东西了。”
“准备东西?”
“嗯。”
三人下了马车,边说边走。
时藐藐把他们现在的大致情况和温知画说了一遍。
温知画听完心中震撼,他们居然是东西边的难民,可他们从外表看去,实在是无法与其联想在一起。
她曾听闻东西边大旱,十月有余滴雨未下。
那边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路上凄凄尸骨成堆,逃难的难民皮包骨,吃食喝尿,吃土吃树根,发狠的难民互相厮杀,易子而食。
而朝廷文武百官压根不把这事放在心里,还在嘲讽他们就如蝼蚁,死不足惜。
算了,那些恶事做尽的禽兽算什么官。
温知画心里有许多想不通的疑惑想问,可她清楚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想起昨夜到现在的种种。
虽然自己才与她们认识一天,可不知为何心中就有股莫名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