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乐抓着轮椅的手指尖泛白,一股怒气堵在喉间。

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自己恶行的?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保姆说,“我当时吓了一跳,准备叫救护车,结果他们家那个老二回来了。”

老二?

宁时乐蹙眉。

二伯?

“老二看见之后,说让我别管,还给我钱让我走,”说到这,保姆还笑了声,摇着头唏嘘:“你说这种有钱人家,就是人心淡漠!自己亲娘都不在乎!”

“他们宁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叫什么时晏,还有个小不点。”

“本来那个小不点挺不受待见的,耐不住老太太喜欢他啊,慢慢地老爷子也放下成见了,”保姆说,“这个时候老二就有危机感了,他怕小不点抢他们时晏的家产,就索性斩草除根,借着这个事让小不点跟老爷子闹了矛盾。”

宁时乐听她说完,只觉得怒火憋在胸口。

奶奶对保姆也不薄,当初保姆丈夫欠了高利贷,还是奶奶出面帮她摆平的。

可她呢?为了个镯子,就能痛下杀手?

甚至还将过错完全推到别的人身上,完全忘掉了她才是推老人下楼的罪魁祸首!

“我说完了,你可得给我钱啊,”保姆看着郑也,伸了伸手指头,“五百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她这不要脸的样子,可算是把宁时乐彻底点燃了:“五百万?你一个杀人凶手也配要五——!”

“乐乐。”话还没说完,郑也便开口制止,不让他再说下去。

保姆浑然不觉的自己错了,“是我想杀的吗?”

“我当时都打算报警了,”保姆梗着脖子,瞪着宁时乐,“是那个宁家儿子有问题!”

“这些年,你就是靠这句话自我洗脑的?”宁时乐攥紧拳头,“你就不怕遭报应?”

“什、什么自我洗脑?我说的不对吗?”保姆依旧梗着脖子,跟宁时乐辩驳。

她也看明白了,坐在轮椅上那个才是当家的,说话的这个就是个打杂的!

保姆也不怕宁时乐,嗤道:“要怪就怪那个老太婆该死!是她命数已尽!”

听到这句话,宁时乐只觉得怒火叫嚣翻涌着席卷上来:“该死?你知不知道你——!”

身后的郑也语气加重:“乐乐!”

“......”宁时乐拳头攥的直响,胸口气的上下起伏,转头看着郑也,似乎有些不解。

愤怒至极又不得不将情绪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