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尚且还有一个‘卑鄙’的形象,但是父亲的形象却始终都是透明的。
秦维宗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回头是岸的时候呢?
所以江曼昭口中那些什么‘我和你爸爸想弥补你们’‘我和你爸爸想要修复和你们的关系’这些话,秦伯峪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小峪,你爸爸他比我更忙,他支撑着我们这个家,他……”
“需要我再向您说一遍吗?”秦伯峪用笔点了点桌面,“现在养着您和父亲的,是我。”
“真正支撑起赫水,支撑起这个家的也是我。”
“您说他在支撑着这个家……有点好笑吧?”
“你们在旅途上的吃穿住行,你们资助的每一个学生,你们所谓的艺术家和读书人的形象和挥霍,早就开始由我来承担了。”
江曼昭被点明了却并不生气,“所以我和你爸爸才说想要弥补咱们之间的关系,想要修复咱们之间的感情。”
“小峪,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你从小的时候我们就没怎么管过你,长大了还要把赫水这么大的一个担子丢给你。”
“我和你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真的只是心疼你,心疼修宴和小谦!”
“你为什么总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和排斥呢?!”
江曼昭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看起来是真的想要哭出来。
但是秦伯峪不为所动。
他从江曼昭的话里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
赫水这么大的担子……
是他之前被江曼昭和秦维宗的‘亲情修补’迷惑了眼。
想着,秦伯峪抬起头看着捂脸啜泣的江曼昭,只觉得更加陌生。
根据江曼昭和秦维宗这二十八年来对他的付出和表现,根据江曼昭和秦维宗两个人的本性来说,秦伯峪完全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我还有工作。”秦伯峪低头翻开文件的一页,“您在这里哭下去实在是很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