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正是场上比试的闫家老者,论辈分,他是闫二爷的四叔。
闫二爷眉头一皱,“四叔,你且安心比试,不要管其他。”
“我怎么能不管,今日之战可关系到我闫家生死存亡。”
“四叔,正因为关系重大,你老更不能分神。”
闫家老者苦笑道:“你若不说,我更没法安心。”
闫二爷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位四叔技艺虽精,性子却是有些急躁,若是不说,他益发问个不休,当下道:“一输一赢,打了个平手。”
闫家老者急忙追问,“谁输谁赢?陆文是输还是赢?”
闫二爷道:“陆文输了,石枫赢了。”
闫家老者大怒,“这个兔崽子,之前把牛皮吹上天了,结果居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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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陆文不仅是闫家青年才俊,更是四叔的嫡亲孙子,这次祭山之战,青年子弟里只挑了两个人。
一个是闫二爷的长子闫如文,闫如文不必说了,在年轻弟子中炼器水平稳居第一。
而另一个名额,则颇多争论,闫家老者为了保举自己的孙儿闫陆文,还和其他一些人大起争执。
本以为以闫陆文之本事,讲武会一定能崭露头角,为自己这房争光,谁知竟然输了。
闫二爷劝道:“四叔,胜负乃兵家常事,陆文虽然输了,但差距只在毫厘之间而已,好好培养,将来前途依然不可限量。你老千万不要动气,你这局事关重大,一定要稳住。”
闫家老者深吸了口气,“我省得,你放心好了!”
他说放心,但闫二爷不仅没宽心,反而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那闫家老者没再说话,一心继续手中法器的炼制。
一盏茶功夫过后,三爷闫叔友传音道,“二哥,好像有点不对劲,四叔这炉火是不是开大了些?”
闫二爷叹了口气,“你才发现吗?方才他的大豫黄铜也多放了一成呢?”
闫叔友惊道:“难道四叔他要临时将这件龙神罩的品阶提升一阶?”
“应该是吧。”
“那二哥你怎么坐视不管?四叔虽说曾炼制出许多上品法器,但眼下不过六个时辰,如此仓促,要是不能成功,岂不坏了大事?”
闫二爷也有些烦躁,“当初让他出战贺不凡,本就是奔着求和去的,咱们可是花了偌大力气,才摸清贺不凡可能炼制的法器和等阶,四叔只要战平,就可以了。
可咱们当初制定此策略时,四叔就有些不高兴,觉得我们瞧不起老人。如今陆文又输了,他更忿气了,临时改变主意,拼命要赢下这场。”
闫叔友道:“四叔要是赢了,自然千好万好,但万一输了呢?”
闫二爷揉了揉太阳穴,“我能怎么办?四叔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而且现在炼制到了关键,我若下令阻止他,岂不适得其反?”
闫叔友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不知不觉,三个时辰快到了,场上四名中级炼器师的炼制也到了收关之际。
他们四人是讲武会举行十天来,出战器师品阶最高之人。
台上除了莫家老祖这位元婴四阶炼器大师外,其他裁判水平最高的也不过和贺不凡等人平齐,此时都凝神观战。
台下场地,四具炼炉燃烧了六个时辰,外加四人不断注入灵力,使得四周微微升起一层白雾。
四人中闫家老者笔直站立,脸憋得通红,他全身法力鼓荡,袍袖都涨了起来。
此刻不仅闫二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连上官文和也死死盯着他不放。
上官文和同样是炼器大家,如何不知道这位闫家耆老临时更改了炼器品阶呢。
而贺不凡的法器虽未出炉,但从他的手法看,应该是和先前计划的一样,以中阶品质求稳。
忽地,闫家老者的炼炉鼎盖一阵轻微颤动,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双掌一翻,死死按住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