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园的事件“圆满”结束,十王司经过仔细的加固封印之后,至少百余年内,绥园的岁阳都不会再有兴风作浪的可能性,星和尧洛也回到了列车。
在临走之前,星和捉鬼小队的几人举办了百万粉的庆祝活动,星也向藿藿,素裳和桂乃芬等人递交了星穹列车的「车票」。
以后的日子里,她们随时可能来到列车上做客。
而这段时间中,尧洛又在做什么呢?
他在「游泳」。
当然,并不是寻常人想象中的那种方式,他的泳池并不是某种液体,而是无所不在的星空。
“呼———”
在真空的环境中缓缓吐出气体,尧洛看着身边一望无际,既璀璨又暗淡的「星空」,心里泛起奇妙的感觉。
近乎无穷的虚数能量在宇宙空间中形成「空域」,任何非「令使」级别的人物,都很难,在虚空中移动,跨越星与星之间的壁垒。
尧洛张开臂膀,闭上眼睛,任由虚数能量冲刷着他的身体,就像海洋中奔流不息的暗流。
这种冲刷的感觉,星河在身边慢慢流淌,就像海底游动的鱼儿,让尧洛的内心感到安静。
「巡猎」的意志,让他能像拉动弓弦一样操控自己身边的引力,撬动星球和星球之间,乃至星系和星系之间的距离。
多么强大的力量,按理来说,拥有「空间」,「时间」,「生命」诸多权能的他,不应该让生命在他的指尖流逝。
但,烯煌还是近乎死去了。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思维弦最后波动的瞬间,尧洛将他的身体冰封,意识冻结。
正是因为尊重生命,所以生命才会在尧洛面前流逝。
这一点,他无比清楚。
「记忆」或许能够再现一切,但对于尧洛来说,「失去」就「失去」,哪怕用权能制造出来的东西,也不能和原先的事物相提并论。
除非,他能像浮黎一样,只有在万物消亡的最后瞬间,才去复原整个宇宙。
否则,他现在的行为,也只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亡羊补牢罢了。
“不,不对,是我陷入思维的茧房了。”
黑暗之中,明亮的“流星”骤然停下,尧洛的身体在宇宙空间中静止,像一座会思考的雕像。
“浮黎这样做,并不代表我要这样做。”
尧洛脸上的思索渐渐变得平静,紧锁着的眉头也慢慢舒展。
“我不光是记忆的令使,也是其他力量的拥有者,我才是力量的驱使者,而不是力量的奴隶。”
“「记忆」的权能,老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那么多干嘛?”
“这样婆妈,简直不像我自己。”
与此同时,尧洛的思维中,另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就该这样说,当初在「绝对寒冰战线」作战的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样犹豫。”
随着声音响起,虚数能量,仿佛碰到了天敌一样从尧洛身边避开,形成了近乎不可侵犯的领域。
浩大的紫色能量席卷空间,在虚数的海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尧洛的身体中,一个黑发的身影,缓缓从身体中走出,眼神中泛着晶莹剔透的紫色。
「终焉」尧洛。
这也是诸多尧洛中,少见拥有黑色发色的尧洛。
“想做就做,做不到就去寻找方法,太过被力量束缚,手段只会越来越单一。”
「终焉」尧洛挑了挑眉,紫色的眼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满,身上的气势充满霸道和天性的野蛮,他本来就不太喜欢星穹世界的「命途」,这种力量固然强大,但他们对世界观的阐述,极有可能像刚才那样影响到本体。
“确实。”
雷声轰鸣,星弦颤抖,星座的连线渐渐描绘出影子,眼神中充斥着闪电和雷鸣的尧洛从星空的虚影中走出,冷酷无情,像即将发射的箭矢的冷光。
「巡猎」尧洛。
“本体最近对「记忆」的使用,我认为可能已经影响到了「真我」看待世界的观点。”
“需要【纠正】。”
“咔。”
冰川凝结的声音响彻虚空,一条看不见的河流,不知何时荡漾在黑暗之中,每一滴水珠都映照着画面,将寂静的星空映照七彩的模样。
头戴梳冕,身披华服,脸部的位置变得有些模糊的尧洛,像一个寂静的幽灵,停滞在两人面前。
“「记忆」是本体力量的基础,践行命途,拥有力量,此乃正确之路。”
记忆尧洛的声音无比标准,就像在黑胶唱片上稳定运行的指针。
「声音」被直接传输进两人的脑海,两个尧洛眉头微皱,这代表着「记忆」的化身的精神力能够直接影响两人。
“正是因为「记忆」,本体才拥有逆转一切遗憾的方式,也就不再畏惧失去。”
“这条路,应该继续走下去。”
「记忆」尧洛脸部的位置,仿佛被一层五光十色的彩色琉璃覆盖,让两人看不清五官,但他们都能脑补出,那「面具」之下,绝对无情的模样。
“荒谬!”
一声怒喝,「巡猎」的吼声,宛若九天之上传来的震天雷霆,引力只是巡猎力量的表象,真正的强大,就隐藏在那无法被撼动的意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