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迟疑一下,“……好。”
费洛书没再多言,拖着步子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慢慢转过身,望向管家,“有烟吗?”
管家站在楼梯口,与他对视两秒,“烟?噢噢,有,有的,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
他站在那,纹丝不动,等管家递给他一盒Omega专用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后,转身一步一步上了楼。
管家看着他推开二楼公共阳台的玻璃门,走到阳台栏杆前,不紧不慢抽出一根香烟,优雅点燃,吐出一个好看的烟圈,双手搭在栏杆上,身体微倾,望着远处。
从背后看,他就像画中人。
精致矜贵,却又带着破碎。
管家内心禁不住赞叹一句,确定没啥事,这才离开。
费洛书站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目光无意识扫到不远处的唐家后院。
唐家后院是一大片草坪。
此时,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正在和一只哈士奇在草坪上玩飞碟。
男孩一遍一遍投掷着红色飞碟,那只肥嘟嘟的小哈士奇不厌其烦地叼着飞碟,中二地在飞碟和主人间机械地跑来跑去。
距离有点远,他看不清男孩的表情。
想必这个年龄,就像哈士奇一样,天生快乐,与愁绝缘。
他记得这个男孩,叫唐泽,是唐硕唯一的儿子。
那天他和费中理上门特邀深灼,在这受尽他的奚落,落荒而逃的路上,被唐家人邀请,结果,又陷入另一场威胁和不堪。
呵,他算是看清了,没一个好东西。
费洛书的眼神冷下来,抽完一根香烟的最后一口,后退几步,靠墙坐下来,一手搭在膝盖上,点燃盒中的最后一根香烟,闷着头,狠狠吸一口。
他的嘴唇和舌头都木了,却不想停下来。
在烟雾缭绕中,手机铃声响了。
是费洛恒的电话。
他必须得接。
“洛恒。”
“哥,爷爷刚醒了,我怕你担心,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费洛书立刻掐灭剩下的半支烟,“太好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爷爷只要醒来,就没生命危险,不过得慢慢恢复,恢复到哪种程度,都不好说。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爷爷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费洛书的双腿有点发麻,他将双腿伸直,目光落在满地的烟蒂上,不知下面的话该如何接。
费洛书的声音又传来:
“对了,哥,你那个叫雷挺斯的朋友联系我了,昨天就把钱给我转过来了,他还说,其他方面需要帮助的话,让我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