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那吧。”杨静道。

杨明把火锅摆好，再把盘子放好，两人相对而坐，在滚烫的汤里有鲜红的肉片落下，过个几秒又被捞出。

杨静把杨鱼儿和她逛街的事告诉了杨明，杨鱼儿是突然昏迷的。她以为是有刺客，可是查探一番又没什么异常。

杨明说，这是杨鱼儿的体质引发的。水满则溢但是又流不出来，只能撑着，自然是很辛苦的了。

杨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最近家族怎么样？”杨明问。

“还算稳定，你在学院弄出的动静不小，听说是成为武斗榜第一了。”杨静温婉地笑道，“搞得我们杨家的知名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你那些丹药什么时候炼制出来，家族很急需。”

杨明把装满丹药的纳戒递了过去。

“你放心，家族最近招揽了几位剑丹师，虽然品质没有你的好，但是也能减轻一些负担。”杨静道，“而那些进入丹院学习的家族子弟过几年也能独当一面了。”

“希望吧。”杨明道。

最近这几天，皇城格外的安静，但是从一些小商小贩的交谈中，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

杨明走在大街上，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的闲逛。他不时停留，在摊子前挑选物品，有时还会走进铺子，看看有什么想要的。用钟爷的话说，这叫修心。

走着，忽闻一阵酒香，那是一种沁人心肺，让人流连忘返的酒香。杨明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巷子，巷子很深，也很静，外面的吆喝声逐渐远去，走在里面能听到脚步声。

前方五十步左右的位置，有一个酒肆，匾额上镌刻着“枯木逢春”。这座酒肆没有客人，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一尘不染。

“来客人了，也是来喝酒的？”在那架子后方，走出来一个腰背佝偻，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看上去有七八十了。而且杨明并未感应他的修为，应该是一个凡人吧。

“老人家，你这里酿的是什么酒，我在巷子外都闻到了。”杨明打量了周遭一眼，搬开椅子坐下道。

“解忧酒，是我的独门秘方酿造的。”老人放上一个碗，搬来一个酒坛子。然后给杨明倒酒，边倒边说，“世人多忧愁，唯有酒可解之，但失意的时候就不要喝太多了，很容易变得颓丧，你是一个少年，我看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说来也是一桩笑话，我辜负了一个人对我的好。”杨明端起酒碗，浅抿了一口，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件事责任在我，我想要弥补，却发现为时已晚，我明明应该高兴的，可却徒增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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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为情所困，这是很常见的事，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遗憾。”老人道，“可是现在正是最好的光景，趁现在能做点什么，不妨大胆去做，如果真要等待失去才悔悟，那么一切就都太晚了。”

杨明明明只喝了一碗，却感觉浑身火热，他道：“老人家，我已经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正是这样我才觉得痛苦，不是因为我做不到，而是回不去。“

他接着道：“回不去太痛了，真的，心如刀割，难道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你想要什么两全其美，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像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找到方向，很容易变得可怜又可恨的。”老人叹道。

“做人真难。”杨明没有生气，相反还觉得很有道理，仿佛自己被一眼看穿了。

“什么都难，你已经没有了赤子之心。”老人道，“我相信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他们都说自己有苦衷，不曾想错了就是错了。”

杨明很孤独。

他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太过锋芒毕露的下场往往是孤家寡人。

世俗的腐化是可怕的。

就好比这天地间本就存在浊气，人哪怕是无逅之体，也是会遭受侵蚀的。

“可是我已经承担了自己的错误。”杨明道，“为什么我还会觉得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