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准不像是在画画,倒像是在发泄。
脆弱的画板终于承受不住来自主人的摧残,歪倒在地上。
宁杭想起了时易的话,时准是他们三兄弟里天分最高的,继承了他们母亲画画的天赋,却在车祸后,三年没拿起画笔。
宁杭大步冲了过去,将画板重新扶起。
白洁的纸张上被涂抹得乱七八糟,没有一点规律。
时准抓着画笔,眼神疑惑,似乎不懂为什么会画出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宁杭将画笔拿走,又用湿纸巾擦去时准掌心的颜料。
“饭已经做好了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时准松了口气,随后笑道:“好啊,我都饿了。”
来到桌边,时准闻着香味夸赞道:“好香啊,宁杭,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喜欢就多吃点。”
“那我可要多吃一碗饭。”
宁杭一边吃一边观察着时准,除了画室的事,时准的表现和出事前没有任何区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杭,明天我想吃水煮鱼,要足够辣的。”
宁杭说了声好。
时准继续说道:“这些日子都在医院,虽然你变着花样给我弄吃的,但还是不得劲,还是辣的吃着舒服。”
家里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宁杭将被子全都抱到阳台上晒。
时准坐在摇椅上吃着水果,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就闭着眼神晒太阳,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不行。
“宁杭,你也过来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消毒水味儿。”
第六十九章 初遇
宁杭一同坐在摇椅上,加大号的摇椅两个人躺着也很宽松,但他们就是要挤在一起。
时准问:“宁杭,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很好奇,从两人的过往来看,宁杭几乎是从一开始就在接近他,可他在见宁杭第一面的时候没什么印象。
宁杭亲了下时准的额头。
“刚来B市的时候,在高铁站,遇到了个人碰瓷,那是个老人,白发苍苍的,旁边很多人围观,还有拿手机拍的,工作人员想把老人带走,可老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自己有心脏病、高血压,弄得别人都不敢碰他。”
时准眉头一拧,那确实够难搞的。
万一老人真出了什么事,赖到谁身上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