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连环爆炸案,破获它,警方用了三年的时间,侧写师不断地给出不同的侧写方案,最后得出“有组织的群体犯案”这样一个结论,但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最后那场爆炸就发生在警察的防控下,在那个侧写师的面前。”
“虽然案子破了,但当时付出的代价十分惨烈,牺牲了一队警察,那名侧写师侥幸存活,却落了一身伤病,心理压力太大,几度崩溃。”
黎元:“你是害怕自己会和那名侧写师一样?”
谢林:“不,更重要的是,每一条人命都是珍贵的,是独一无二的。”
黎元松开手:“你放心,我做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谢林偏头:“每一个侧写师在做侧写时都会给出这个忠告,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例行公事,流程还是要走的。”
黎元:“我只是觉得,你那么骄傲,这样的小心翼翼,实在不符合你的作风。”
谢林:“面对生死之事,不管是谁,都必须慎重再慎重。”
黎元看着谢林,突然就很想知道,当年尚且年幼的谢林在面对自己母亲的死亡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已经逐渐明朗,两人约定好第二天的行程,就各自回家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
付梨回到家,像往常一样开灯,换鞋,做饭,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当她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内心却猛地涌出一股浓厚的孤寂感。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叹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脸自嘲道:“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林宣是住宿生,就是她还在的时候也很少回家,但付梨从来不会觉得孤寂,因为他知道,林宣会回家。
可如今,林宣再也回不来了。
付梨对林宣从来都不亲厚,其实她对每个孩子都不算亲厚,因为她太忙了,也太要强了。一个女人,生生扛起了父亲和母亲这双重担子,可想而知有多难。
付梨冷静了一会儿,一个人默默地吃完饭,然后洗碗。所有家务做完后,鬼使神差的,她走进了林宣的房间。
物品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床上的被子叠得一丝不苟,窗户是开着的。
窗帘被风吹得一晃一晃,付梨怔住了,她记得……自己是关了窗的。
是谁开了窗?
付梨一步一步走近,探头朝窗外看去,然后她对上一双眼睛,少年开口:“麻烦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