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突然就笑了,像一朵开到糜烂的花,他轻声说:“‘二二七’发生的第三年后,谢司宇失踪,最后被人发现淹死在河里,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过河拆桥的清理门户。”

黎元面色凝重,什么样的人,会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全名呢?

谢林:“谢司宇就是明面上的操盘手A,他天真地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最后却被他手中的刀反噬。”

赌徒生于金钱权利,同样死于金钱权利。

第34章 麻溜地走

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当年的那个自杀的警察何其无辜!?

黎元沉下心神,道:“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有两方,一方是自断一臂的A,另一方是狗咬狗的B,听起来我们似乎可以坐山观虎斗。”

谢林掀了掀眼皮,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道:“天真。”

黎元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说说,又没有真想这样做。”

谢林淡淡道:“有些事情,你就算不想做,也有人推着你去做,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黎元露出灿烂的笑脸:“谢参谋果然不仅聪明,而且胆大。”

谢林说:“你打算怎么做?”

黎元站起身,道:“掀棋盘。”至于怎么个掀棋盘法,黎元没说,谢林也没有开口,俩人心照不宣,已经开始合作愉快了。

所以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

黎元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没点,只在指尖转着,眼睛却望着空处出神。

程韶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刚才跑哪儿野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搞得失魂落魄的?”

黎元喃喃道:“你说一个人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以一种云淡风轻地态度,去谈及一个与自己关系极深的人所做的错事呢?”

讨厌、痛恨、失望,这些情绪似乎都不能形容谢林的状态,他更像一个陌生的旁观者,漠然俯视众生的神明。

程韶:“你说什么?”他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真假。

在他的印象里,黎元是一个内心坚定,目标明确的决策者,从来都是一往无前,这样类似迷惘甚至怀疑的语气,一点也不黎元。

好家伙,在程韶的心里,‘黎元’已经成为了形容词,专门用来概括‘老不正经’和‘臭不要脸’。

黎元回神,屈指敲了一下程韶的头,说:“不该问的别问,麻溜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