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没有在城里多待,他匆匆来见顾非晚,一是真心疼爱这个好友的女儿,如今见顾非晚坚韧不拔,心中很是欣慰,
二是顾家长辈都写了家书,托荣亲王转达。
见顾非晚将西蜀打理得妥帖,他盛赞后,亲手交了书信,转身就去了前线,
这位先皇第三子,骨子里流淌的是先祖打江山时的热血!
他生性不羁爱自由,不愿意被困在四方城内,但也有一颗护民护江山的心!
顾非晚见荣亲王行色匆匆,立马让人将备好的吃食和药材都搬上马车:
“前线艰苦,这些都是侄女的私产,望荣亲王保重贵体!”
亲王亲临前线,最是鼓舞士气,但对于挂帅的主将来说,也是一份负担,
毕竟万一有个好歹,宁维舟面对的,将是皇帝滔天的怒火。
“你这妮子,一颗心都替你家宁维舟想着!”荣亲王虽没成婚,但半辈子经历沉浮,哪里看不出顾非晚的担忧:
“你且放心,我去只为他镇住场子,不会亲自迎敌,这些东西我带走,定分你家夫君一半!”
顾非晚被看穿心思,也不羞怯,反而扬头笑道:“荣亲王体谅小辈,侄女替夫君谢过了!”
荣亲王哈哈大笑,翻身上马:“好,你且安心在城内,东蛮那群杂碎若踏足吴国国土半步,我定削了他们双腿!”
望着飞奔而去的骏马,顾非晚顿了片刻,转身吩咐青霜:
“去和阿狸说,让楼一和楼二回去大将军身边,万要护住荣亲王!”
青霜犹豫:“姑娘,城里的护卫不多,要是楼一和楼二走了,奴婢怕……”
顾非晚只顾低头走路,不等青霜把话说完,又接着说道:“让白术和白芨也一同前去!”
“姑娘,您好歹把白家兄妹四人留在身边!”朱嬷嬷闻言,也急着劝起来:
“城里虽然搜查了多遍,但如今正在战时,说不准就有藏得深的,您身边只有白芍和白芷,就是大将军知道了也是不肯的!”
顾非晚摇头,神情凝重:“荣亲王身份贵重,他的性子哪里真是能在军帐中呆的住的?必定是要披挂上阵的,若是有个损伤,不但伤了士气,大将军在皇帝面前也不好交差!如今城中太平,我深居简出便是,等袁老将军的人马到达,西蜀战事再无可担忧之处,到时候自然会劝荣亲王退回城内,也就这十日的功夫,不会有事的!”
朱嬷嬷和青霜还想再劝,但见顾非晚神色坚决,只能作罢。
楼一和楼二得了令,出发前来见顾非晚,他俩人倒是想得和顾非晚一样,
荣亲王亲至,对吴国将士士气是个鼓舞,但对于东蛮来说,若是能擒住这位亲王,或是砍下这颗尊贵的脑袋,那宁维舟势必要回京城请罪,没了宁维舟的西蜀就是一盘散沙,东蛮铁蹄踏足西蜀,易如反掌!
“夫人,属下们此去定全力护住荣亲王,但属下们没回来前,万请夫人轻易不要出宅子!”楼一神色冷峻,
楼二却咧嘴说道:“夫人深明大义,但一定要保重啊,不然大将军恼怒,一顿板子肯定要打在属下们身上,那可是真打,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