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华清峣这样说，夜初棠再怎么镇定，也无法再控制自己恍然失措的心跳。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依旧是大雪飞扬，华清峣一袭白衣站在他面前，依旧是浅浅的笑意，只是眼角微红。

手里拿着他刚刚送出去的果子，一口也没吃，红彤彤的果皮在雪白一片中显得更加刺眼。

这果子还是他送的最多的一种，因为就在他来这里的路上随手摘的。

每一次，华清峣都吃的香甜。

可是这一次，他一口都没有吃，只是紧紧握在手里，轻声问他，“你一直过来陪我，陪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登天吗？”

以他的修为，根本不会惧怕这里的寒冷，可此刻，他却觉得手脚发凉，就连心跳都慢了几分。

他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华清峣轻轻眨了眨睫毛，垂眸扯出一抹笑容，“如果不是听到你属下的对话，我还不知道我是如此的可笑。”

“这么多年，你纡尊降贵给我摘果子，真是难为你了。”

华清峣的话宛如利箭狠狠刺进夜初棠心里。

“那是……”夜初棠猛得抬头，刚开口，一股寒风灌进嘴里。

只见华清峣腾空而起，周身风雪狂卷，山上那处坍塌的缺口，渐渐被凝聚连接。

登天路通了！

空中飘荡着他最后的叹息，“不再见……”

红彤彤的果子滚落在地，在白雪中那么刺眼，夜初棠猛得身体一晃，一口血喷出。

他踉跄两步，捡起还带着华清峣温热的果子，慢慢举起，将果子送到嘴边，再慢慢含进口中，轻轻咬破果皮，一股浓郁的酸涩瞬间充斥口腔。

他身体一僵，呆愣在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送给华清峣的果子竟然如此难吃。

如此酸涩的果子，为何华清峣每次都吃的如此香甜？每一次都吃的干干净净，连果核都含进嘴里品着。

他愣愣看着手上的果子，仿佛没有意识般，一口一口将果子艰难吃下去，最后把果核含进口中。

也才知道，果核更加酸涩，甚至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