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知道了,但是,亲爱的郕王殿下,那又怎样呢?
“臣不知。”蒋成躬身回答。
好,朱祁钰不禁要佩服这御史那脸不红心不跳的神色,要他真是一直待在皇宫里的金丝雀,他还就真信了。
“卢忠,人是你吊的,来,跟我们蒋御史说说。”
朱祁钰又把卢忠给叫了出来。
“禀殿下,通州所吊之人,死有余辜,其罪证人证俱在,主因阴结虏人,挑唆百姓,可请蒋御史至镇抚司诏狱查探。”
卢忠躬身,随后侧头看向蒋成,咧嘴一笑,自我感觉十分友善。
但是,蒋成整个人都僵住了,那阴狠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现在殿下敢拿大臣开刀吗?
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说,朱祁钰确实不能拿大臣们开刀。
但咱可以记在小本本上面呀。
“怎样,蒋御史,阴结虏人该当何罪?”
朱祁钰笑眯眯看着蒋御史,一旁的陈镒却浑身抖了一下。
午门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眼前。
笏板遮住脸部,头微微一侧,眼角瞥向蒋成,瞬间四目相对。
身为朝臣,这点小动作是驾轻就熟了。
“臣请罪,其人该死,臣有不查之罪。”
蒋成立马跪伏,额头贴在地面上。
“御史风闻奏事,那是你们的权力,孤又岂能怪罪,”朱祁钰依旧笑盈盈着:“但是,若是以此为武器,构陷朝臣,久而久之便党同伐异,希望尔不忘初心。”
“臣,谨遵殿下教诲。”
蒋成感受到了压力,这明里暗里的都在表达着,如今不是搞这种事的时候。
“好了,可还有事启奏?”
朱祁钰扬了扬眉,神态自若问道。
定了定神,王直出班道:“禀殿下,岷王有奏,曰:‘兹者大兄皇帝亲征虏寇,命侄孙居守京师,不幸大驾为奸臣所误,留陷虏庭。
圣母皇太后欲慰安人心,已立皇庶子见深为皇太子,命侄孙代总国政。
皇亲、公、侯、驸马、伯及在廷文武群臣复以天位久虚、神器无主、人心遑遑、莫之底定,合辞上请皇太后,以太子幼冲,未遽能理万机,移命侄孙君临天下’。”
岷王,明太子朱元璋第十八子,是太祖仅存的儿子,也是朱祁钰的叔祖,所代表的就是皇室宗亲。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这来的有点快!
等到王直念完,群臣随之起身大喊,“请殿下,君临…”
“天下”两字还没喊出来,朱祁钰高举右手,大喊道:“且慢!”
尼玛,不讲武德,欺负年轻人,拿老年人来威压,趁咱没有准备,来偷袭。
朱祁钰的脑子快速转动,皇宫都没打扫干净,就算打扫干净了,自己也不敢住啊。
朝臣被朱祁钰的吼声给镇住,半屈着膝盖,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目光全都看向最前方的郕王殿下。
“嗯,咳,如今已有太子,尔等安能如此,本欲遣使,换回圣驾,等使臣回来再谈也不迟。”
朱祁钰看向还在发愣的众臣,连忙道:“若无其他事,便就此散朝。”
“金英!”
大喊一声,一旁神游外物的金英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大喊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