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弃一旦撕破脸,半点颜面都不会给对方留,他可以不在意前程,但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依附旁人而活的人。
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他从未得到过。
李怀安彻底冷了脸,被戳破心思的难堪难以抑制地扑上来,他指尖掐着手心,可裴弃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李怀安你听着,我裴弃不需要别人给我做妾,我只会有一位爱人相伴一生。”
李怀安没说话,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承诺,他给不了。
“而且,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李怀安勉强压着怒气起身,“是谁?”
秦叙不由得站直身体。
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鲜活得像是才拥有。
裴弃清晰地突出两个字,“秦叙。”
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
李怀安足足在原地愣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反应过来,抬手就把茶几掀了。
淮阳送来的青玉茶盏摔得四分五裂,这套天下仅此一件的茶具就此化为碎渣,不值一钱。
秦叙手猛然一抖,葡萄滚了两颗在地上,他抓着玉瓷边缘,往里面闪身。
既然已经听到了这个答案,那就该回去洗葡萄了。
李怀安嗓音嘶哑,“裴闻之!”
“你叫我什么?!”裴弃毫不客气地踹开面前的碎瓷。
李怀安丝毫不怵,“怎么,就他叫得,别人都叫不得?”
裴弃:“是,只有他能叫。”
李怀安满腔的怒气找不到撒的地方,原地转了两圈,直冲屋里去,入目就是一幅春桃越墙图。
是消息上说的,裴弃教秦叙画的那一幅,看得他更火大,伸手就要摘下来。
裴弃直接扣住他的手,甩了出去。
裴弃六艺学得极好,加上有两年被追杀的经验,他对付李怀安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轻而易举。
李怀安却不敢跟他还手,他还记着裴弃的手没好。
李怀安背脊撞上门框,“哥哥,你打我?”
“你都叫我一声哥哥了,我还打不得你吗?”裴弃有理有据,顺手抓着墙上当初买来吓唬秦叙的戒尺,指着李怀安。
李怀安一把抓住戒尺,“哥哥,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