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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西园。
皎洁的月光在云层里时隐时现,细细的月牙旁边挂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彷佛在放哨。
顾笙换上一身夜行衣,蹑手蹑脚出了门。
含羞汀外黑咕隆咚的,大门果然紧紧闭着。
顾笙刚想试下能不能像白日那般推开,便眼尖的发现门檐上挂了一圈细小的铃铛。
虽然十分隐蔽,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顾笙连忙收手。
一旦推门,铃声必然响起。
到时候被沈家人抓住可就惨了。
万一被赶出沈家,那师父的萤火芝就更没戏了。
顾笙移身到窗口,从怀里摸索出一枚衿佩。
关键时刻,实在不行,只能用它挡挡了。
然而她小心翼翼的移到窗口之后,顾笙傻了眼。
本以为窗口也会困难重重,没成想棂窗竟然大开着。
好像知道有人会来,在等人进去一样。
顾笙反而犹豫住了。
不会是陷阱吧?
请君入瓮?
然后瓮中捉鳖?
正琢磨间,忽听得一个压低的声音嘲讽道:“哼,鼠鼷豆丁。”
顾笙一怔,继而眉毛竖起。
胆小如鼠,胆小如鼷,胆小如豆,胆小如丁。
竟骂我胆小?
顾笙可忍不了这种挑衅,不假思索便翻身进了窗棂。
待落定仔细一搜寻,见出声之人果然是华焉。
只见他仍旧一袭白衣,手握佩剑站在透射到屋内的月光下。
“你连衣服也不换?”
顾笙啧啧拧眉,这白晃晃的也太招眼了吧。
“有什么可换的。”
华焉倒是坦荡。
“会被发现就会被发现,不会被发现便不会被发现。和衣衫有何关系。”
说罢,他上下瞧瞧顾笙。
“你为何要换夜行衣?”
“你手里……”
华焉打量一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顾笙连忙将手上的衿佩藏到身后。
“我手里是命运的掌纹。”
顾笙一本正经的摊开另一只手。
“你为何要拿我的衿佩?”
华焉没那么好糊弄,推开她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质问。
“你来了多久了,有什么发现吗?”
顾笙索性将双手往身后一背,探着脑袋四处张望,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