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棋差一着,输了就得认。
但输了又不是死了,难道人就不活了吗?
再说在官场上做事,很多时候领导要的是一个态度。
犯错误不要紧嘛,这一行就是这样,对干部的容忍度,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所以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就还有改正和起死回生的机会。
装腔作势证明还有的聊,要是连装都不装了,领导会怎么想?
李达康身为市委一把手,对这些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可谓门儿清。
他一边蹲着和陈岩石闲聊,一边谈论基于大风厂事件的处理结果。
但蹲久了,腿是会麻的。
于是李达康起身活动,闲来无事,撸起袖子去了王馥真那边。
“是要松土吧,我来帮忙。”
达康书记二话不说,扛起小锄头开始忙活。
王馥真尴尬不已,百般拒绝,可对方依旧我行我素。
他好像那个勤勤恳恳的老农,一锄头一锄头的松着土,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劳累。
“老陈,你劝劝去?”
王馥真走回陈岩石身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陈岩石不为所动,冷眼相看。
该配合达康书记演出的他,演视而不见。
好巧不巧,祁同伟拎着一袋子补品和茶叶走进院子。
先前在门口见到市委的车,见到秘书小金,他还觉得奇怪。
等到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好嘛。
达康书记这是要闹哪样?
祁同伟神情古怪,内心深处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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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方那个劳作不停的身影,他在想,要是自己选错了路,那么今天在这院子里锄地的,是不是就成了他祁同伟?
“王姨,陈老。”
祁同伟摇摇头,打断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笑着走近两位老人。
“小祁来了?”
王馥真笑容满面,自然而然的接过他带来的礼物,满眼的慈祥和高兴。
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终究是用心了的。
送礼这种事不是陈岩石真不收,而是一般人真没办法把礼物送到人家手里。
陈岩石对此并未说些什么,转头看了一眼祁同伟,言语很少,但态度和之前可谓判若两人。
“屋里坐,自己泡茶喝。”
祁同伟笑着点头。
“不着急,我站着晒会儿太阳。”
李达康早已发现了祁同伟,手上动作稍缓,眼睛微微眯起。
但地还没锄完,因此他抬手擦了把头上的汗,就没再去管,选择继续松土。
好巧不巧又很巧,又一个人走进院子,然后便皱起眉头,愣在了原地。
“老学长,达康书记?”
侯亮平有点懵,祁同伟在这里他并不意外,可李达康是中邪了吗?
他感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走过去,和祁同伟肩并肩的站着,两人一同欣赏眼前那道劳作的身影。
侯亮平抬头望了眼天空,右手虚握成拳,轻轻敲了敲自己脑袋。
“奇了怪了,今儿个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李达康身形一滞,估计听到了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羞恼。
但他依旧把手头上的工作干完,这才直起上身,满头大汗的笑着回望了过去。
“活动活动,出了一身热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