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一口一口往嘴里舀粥。
硝子坐在他旁边,托着脸颊看他。
五条悟和夏油杰待在远一点的电线杆后面探头。
“只是找些银时能吃的东西,怎么还拉回来一个小车啊。”
“也没什么不好的吧,那个服务员都推着了,老子拉回来怎么了。”
“下次厨师端给你,你不会把厨师也打包带回来吧。”
“……”
“别考虑这个情况了。”
五条悟哼声,扭头指着夏油杰手上的袋子:“你不也是吗。终于知道拔完牙能吃什么甜食了,马不停蹄的买回来一大堆的奶糖,你是打算让他把另一边的牙也吃坏吧。”
夏油杰突然想到这一点,他低着头把手上的糖分了分:“还有分给夜蛾老师,硝子和学姐们的。”
“什么啊!没有我的吗!”五条悟立刻大声的抗议。
夏油杰按住他,把其中一袋塞进他怀里:“有你的,吃吧。”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一直搞暗中观察的,都要和禅院家那堆跟踪狂成同行了。”五条悟把奶糖抛起来,再张嘴接住。
时不时的探头看两眼银时那边的状况。
“这个叫做人际关系啊,悟。人都不喜欢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银时在我们面前也会逞强。但是硝子出面就要好一些。”
“为什么啊?搞不懂。”
夏油杰突然很难和五条悟解释,什么叫做异性之间的感觉。
他像是个被小孩子问了难以启齿的问题后,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大人一样有点纠结。
“就是,青春期异性意识觉醒。”
“那又怎么样,我去也可以的吧。”
怎么可能也可以啊,效果肯定有差异吧。
五条悟更像是会掰开银时的手,把脑袋凑过去看看有没有真的在哭,说不定还会说一句:真哭啦?
会打起来。
银时绝对会拿洞爷湖抽他。
夏油杰无比确信,在送东西人选上,派出了硝子,并且否定的五条悟的自告奋勇,这绝对是相当明智的选择。
然后他像是任何一个最终放弃对小孩解释的大人一样,说出了万能句式:“你以后就知道了。”
真的会知道吗。
那也不一定。
银时很快就把那碗奢侈的粥喝得干干净净。
硝子抬起手一下下抚摸他的后背:“嗯嗯、做得好。”
“所以说倒也不至于维持这种幼儿园老师的态度吧!”
银时并没有生气。
无论是谁都很难反应过来,万能的反转术式竟然也会有用不了的对象。
走进惯性思维中也很正常。
“那我就拿出些医生的态度了,”硝子托着脸,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约定吧,我会成为能够救你的医生。”
“那个时候,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来见我。”
那个时候,硝子一定会救他。
可是这不过是奢望。
太多了,硝子想要救但是没办法救的人。如果说往常人活着送过来,她大概率真的能救回来。那银时就是棘手到连反转术式都会头痛的类型。
所以硝子的约定实际上是诅咒,亦或者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