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悔河迈出第一步后,悔还是第一次这般战斗,曾经那些被他逐渐忘却的战斗技巧,那些肌肉记忆正在被逐渐找回,他似乎回到了曾经与野兽厮杀的时光。
手指被他自己咬破的伤口逐渐扩大,灰色的血液覆盖了他的手,成为了他的武器,力量被封印的他,就这样靠着自己的战斗技巧和队员们一起厮杀着,可死士终究不是人,他们不会感到恐惧,没有痛觉,他们只会咬死自己的猎物,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渐渐的,他们难以招架。
“悔哥!我们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耗死!”齐不悔一边战斗,无数的热武器在这场冷兵器的决斗中无往不利,他成为了战场的主宰,可他不能只顾着自己爽快,他知道其他人并不能够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这样下去迟早会出现伤亡,这是他和悔都不愿看见的。
“集中力量,找准一点突围!”悔分析着战局,思考着对策,四周的死士源源不断,根本没有薄弱点,突击似乎难以实现,可他们别无选择。
他的力量,一直没有改变任何事情,那些悲剧与惨剧,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此刻,他没有了强大的力量,可他却能身临其境,体验着弱小的代价。
齐不悔听到了悔的回应,调转枪头,对准一点,杀回人群中,与悔背靠着背,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托付给他信任的悔。
“交给我了,大家跟上!”他的能力开始不计后果的使用,无数的热武器凝聚而出,枪林弹雨为众人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没有一个人掉链子,都发挥出自己最强的战力紧跟着齐不悔的脚步。
“别走……我要吃……”死士们开始着急,他们中大部分都彻底死士化,可他们却隐约以艾薇丽斯为首,她伸出她的手,不甘心的抓着。
“我们会回来,到时候,你们,都会为瑟莉娅妈妈陪葬。”
悔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没有崩坏……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大家也不过是想过平凡的,安稳的生活,谁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崩坏要降临,要将这一切摧毁?
他们终于逃离了庇护所,悔最后看了一眼,牌子上写的庇护所三个大字无比可笑,里面已经不是留给避难人的避难所了,而是死士的大本营,是真正的逃难之人应该远离的危险之地。
逃了很远,确认四周安全后,悔才下令停下脚步,大家都累坏了,原地趴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的空气在此刻显得那么的珍贵,那么的奢侈。
悔将背上的瑟莉娅,将这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放下,她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她的腿上,腰上,都是被刀具切割的伤口,那是她为了活下去的不得已之策。
悔看着这具尸体,看着自己的手,他到底做了什么呀……他什么都没能改变。
“悔哥……节哀。”齐不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他的悔哥不是脆弱的人,他一定会挺过去的,然后变得更强。
可是,悔真的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啊,面对打击,面对分离,面对他不想接受的残酷冰冷的现实,他甚至想过逃避。
可是他说的也没有错,既然回来了,他就不会再放弃,不管这条路有多么难走,他也会坚持走下去。
“齐不悔……”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么的生硬,那么的生疏。
“叫我老齐就好,你这样搞的好像我们很不熟一样呢”齐不悔无奈的拍着悔的背,他知道悔有很多东西想和他说,他不怕他说,他就怕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硬扛,最后被压垮。
“好……老齐。”他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就像一只翅膀被折断的小鸟,那么多脆弱,他需要倾诉,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