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气后她再次隐入水中,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直到水凉了,自虐够了,才离开浴室。
躺上床,洗澡水没能洗干的眼泪,都悄悄淌进了她乌黑的海藻发中。
嘉禾园加上花林,小女人已经躲了好几天了,也该有决定了吧。陆泽瑞驱车来到花林,说想跟她谈一谈。
闻玫瑾高兴得像个孩子似地去帮他喊人,可他水果吃光一碟,茶水喝掉两杯,半晌过去都不见人下来。
郭洪宽朝楼上看了看,又是叹息又是摇头,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知无不言地说给陆泽瑞听。
小女人的思维还是在四面撞墙啊,那他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时间越长,越是逼得她不能下楼。陆泽瑞起身告辞,说以后再来陪郭叔下棋聊天。
郭洪宽劝说天色看着不怎么好,都到饭点了,要不吃过饭住一晚,明早天晴再回去。
陆泽瑞苦笑着说,如果他继续呆在这里,小女人估计连晚饭都不会吃,她做得出来。
郭洪宽只得叮嘱他慢慢开,注意安全,到了发个信息。
将他一直送到花林大门口,郭洪宽拍着他的肩鼓励他别气馁,依依也挺痛苦,就说明并不是无感的,已经胜利在望了,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窗外雷声隆隆作响,大雨瓢泼如注,不闪电时,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
夏琼依被刺激得越来越心烦意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可越走越快也丝毫缓解不了焦躁的心绪。
她祈祷离开不久的陆泽瑞可千万别开快车。
他的车子性能优良,应该不会有事的,嗯,对,应该不会有事。
下一秒,她又开始自责,傍晚他来寻她时,她为什么要一念之差怕自己破功忍住不见他?
他等了那么久,该是带着什么心情上路的呀?
但愿他平静,理智,否则在这样的天气开车,会分神的。
不,不,这些都是她作为女人的特点——爱主观臆测加胡思乱想。
而担心也是一种诅咒!
可铭诚的车祸就发生在大雨倾盆的暗黑天气呀……
天哪!
她都做了什么呀,为什么只顾自己的想法跟感受,为什么这么自私狠心,该被诅咒的是她才对!
不行,她要给他打电话,确保他平平安安的,她才能心安。
可是手机那端,传来的是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拨了好几次都这个回复。
他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难道已经发生危险了?
求老天有眼!他这次就是跟她赌气了,就是不想接她电话了,就是生她气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平静了一些。
她缓缓坐下来,盯着梳妆镜里自己的脸,指责道:都是只顾自己想法的你,让他置身于危险中。
来电铃声蓦地响起,惊得夏琼依跳起来,未及看来电显示就条件反射似的接起。
她原以为会是陆泽瑞的来电,却不想是冷锋的声音,一个于此刻慌乱的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瑞出车祸了……”
轰的一声,她浑身僵住,大脑处于宕机状态,空白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后面的内容一个字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