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你明天就去告诉她,那管伟家的和富春家的......”串儿一边听一边点头。
“这么说,她现在得了王爷的允许,可以随时去瞧环姨娘了?”孟绾轻声问。
“是,说是环姨娘这次被吓得不轻,这几日又开始喝上安胎药了。王爷嫌弃钟婆子熬好了再往环姨娘那里端不方便,索性就让钟婆子到点了去院子里。”
“若是这样的话,那账房那边她还顾得了吗?”
“她刚刚为环姨娘熬了两天的药,大奶奶就说让她先暂时停了账房那边的差事,专心照顾环姨娘就是了。只没想到王妃不同意,说什么熬药只是顺手的事,又不用日日盯着,哪里能把账房的活计丢开手。再说,马上就年底了,账房是最忙的地方,象钟婆子这样的成手老人正是用得上的时候,自然要紧着账房那里去。”
孟绾了然,这胡氏开始与谢芬打擂台了。这样看来,胡氏必定是分析出了小环这次意外,应该有谢芬的影子,她猜没猜到谢芬想陷害自己不知道,但胡氏一定是生气谢芬把周映宁扯了进去,虽然这并不是谢芬本意。
这样很好,账房现在三员大将,一个胡氏的管伟家,一个谢芬的富春家,另一个中立的钟婆子,这样就平衡了。
这也印证了自己前期的猜测,胡氏是想利用这次,对付自己与谢芬两个人。而显然谢芬并没有想到,她应该是想着利用这个机会,多安插自己的人进账房或是占些便宜,所以,才会想把钟婆子赶出去。
孟绾安排完一切,看着串儿走了出去,高兴地站了起来,真好,有了钟婆子的投诚,再有七妹这个宝贝在,哈哈,她都可以预想,等着胡氏收手时的“意外”的表情了。
当然,前提是,自己那天猜想的五个假设是对的。
孟绾终于喝完了那“养生汤”后,樊妈妈身边那个小丫头便 不再往小厨房跑了,美其名曰樊妈妈的老寒腿犯了,得照顾她。
孟绾一边派了人去给樊妈妈抓药,一边与周钰商议,不如让樊妈妈回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周钰与樊妈妈说起来,樊妈妈却抹着眼泪说什么,往年到这个时候都是自己最忙的时候,身上再不爽利也要顾着院子。今年二奶奶进门了,二爷就不用自己了,还让家去,怕是这一家去就不让回来了吧,惹得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偷偷在瞧热闹。
周钰也无奈,他现在面对樊妈妈真是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感谢她照顾自己那么多年,且对自己忠心无二。另一方面又怪她瞧不出眉眼高低,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但周钰知道,再不能由着樊妈妈这样破坏自己与青儿的计划了。现在放她在院子里是因为有好几件事还需要她唱红脸。
还是孟绾出了好主意,因着春桃回来,并没有主动去把绿柳和晚霞分去的活计要回来,而是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逛。今天在这屋坐一会儿,明天去别的院子里说会儿话,后天又借故回家一趟。
孟绾实是讨厌她这事没成却兜不住的二两油的作派,索性让她去伺候樊妈妈。
而樊妈妈手里的权力也让孟绾强硬地收了回来。孟绾的原话是这样的,“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老毛病,若是早些知道,秋天里就早早吃上药调理了。这可如何是好,年底事情这样多,你却倒下了。既然这样,你就好好休息吧,把二爷那些事都交给孔妈妈,反正你也不回后街去,孔妈妈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来问你。”
这话是当着周钰面说的,樊妈妈惊讶地张大嘴巴,去看周钰,周钰点了点头,“二奶奶说的没错,这年底正是人情往来,相互走礼的时候,瞧着你现在的情况,外院内院的哪里能忙得过来,先让孔妈妈管着一段时间,等着过了年,你好了又再说。”
樊妈妈这个恨呀,可又没有办法,原本想着装病,在年底的时候将二奶奶一军,等着她忙着二爷外头那些应酬不知道方向时,自会来寻自己,却没想,她是怎么说动二爷的,这就让自己把仅有的权力交出去。
还明年再拿回来,拿得回来吗?
晚上,春桃进了樊妈妈的屋子,笑着道,“妈妈不必与二奶奶生气,这样也不错。”
樊妈妈不明白,问她怎么个不错法。
“你想呀,交就交呗,由着她们去办。只我不相信,往年与二爷常来常往走动的,妈妈还都记在册子上不成?总有关系好的或是关系一般的漏个一处两处的。若孔妈妈来问,您高兴就想得起来,不高兴就记错了数也是有的。”
樊妈妈眼睛一亮,是呀,自己怎么忘了,因为二爷那些朋友的年节礼,胡氏从来不管,往年都是自己打点的。还有年底及正月里的花销都是自己为二爷结账。所以,除了那些大份的,重要的,自己记了账,其他的都是在脑子里,年年差不多的。